是誰人手中道法,只要將之推演到了極致,那隨後便可以侵佔其餘道法,進而佔據所有大道。那造化之靈想也是知道這個道理,故引我前去投入其中,以成全其道,他這是見棋盤之上奪不了我等道法,故想在神意之中繼續施為。”
鴻翮祖師則道:“他算我時,我亦算他,神意之中也無偉力強弱之分,此也算得上是公平較量了。”
張衍也是認同此言,神意之中的對抗就有如此,你想奪我之道,我亦是可以奪你之道,他略略一思,道:“造化之靈將所有道法都是丟擲,仍可憑自身道法與我對抗,可以算是將一門道法演化到了極致。”
曜漢祖師贊同道:“若說我輩道法一人只可在大道棋盤上落得一子,那麼其人道法或當抵數子之勢。”
張衍點了點頭,不過造化之靈道法天生如此,可不是靠自己修煉得來的,得有這等本事,完全是其承受了造化之精破碎後的一部分遺澤。
大德要想憑藉一門道法修煉到這等地步,據他所知一個也無有,或許太冥祖師無限挨近了這個層次,不然也不可能引領諸人偉力駕馭造化之氣鎮壓造化之靈了。
此中之難不單單在於自身修持之上,還在於你道法在提升到某種地步後,勢必要在大道之中烙下更多印痕,有的時候就會侵佔其餘同道的道法,雙方不可避免的就會產生矛盾。
實際上從大道大勢來看,這本來就是正確的求道之路,你將對手消滅,自然可以順勢將這一部道法全數收入囊中,而若你被滅,那自是一切皆休;你若妥協退讓,那自也不可能求得大道,過往即便真有這等人,也早就被諸位大德聯起手來逐入寂中了。
至於掌握數門不同道法,雖有大德曾試著推演嘗試,可在造化之精破碎之前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張衍一人做到罷了,故而諸位大德的選擇,也只能是在純道之途上一路走到底了。
所以引得造化之靈出來,確實是一勞永逸之法,對大德來說,只要解決了此人,那就等於解決一切問題了。
其實這裡他有過一個推斷,從微明試圖讓後來晉升的煉神修士代替己身的做法來看,說不定就有大德為了身兼數門道法,有過從後來人身上奪取道法的打算。
只是這般做將會帶來極大惡果,因為此例一開,為了不使自身落後,所有大德都將會效仿此舉,最糟糕的情形,就是後來之人再無出頭之日,每一個登上此境的後輩可能都會成為先賢的資糧,而諸位大德也不會再去專注自身了。
他一直覺得,諸位大德引動造化之精破碎的時機稍早了一些,就算鴻翮、曜漢、陵幽等祖師也還未到純道之巔峰。要是等諸位大德都是修煉到自身極致之後再去賦予造化之精性靈,那說不定就能壓倒造化之靈了。
故他懷疑,其等之所以在時機未成之時就做得這等事,恐怕就是有大德為了避免這等同輩征伐的事發生,這樣既能探究大道,又能完美的避過所有內部紛爭。
他這個猜測只是存於心中,兩位祖師對造化之精破碎前的事機不曾多言,故而他也沒有深問,不管這裡事實怎樣,也不管當初那些大德到底是怎麼想的,既是已到眼前這一步,那麼這裡手尾終須他們來解決。
這時他目光一轉,見曜漢祖師沉吟不語,便笑道:“道友可是有什麼疑難之處?”
曜漢祖師想了一想,道:“我方才在那神意之中,也不是沒有所得,只我還難以判斷此中利害,既然道友問起,願予道友一觀。”
張衍微微一笑,道:“那便多謝道友了。”在神意之中,每一個人看到的物事都是不同,說不定就能從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曜漢祖師當即以神意相傳,將自己所見送渡去張衍處,隨後又看向鴻翮祖師,道:“道友可欲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