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決。”
他拂塵輕擺,一名童子捧著一物走上來,恭恭敬敬送到張衍面前,後者看去,卻見那是一本符冊,卻不知內中所載是為何。
秦掌門道:“此是九城之中一班小兒名冊,共計百五十人,資質皆是上選,渡真殿主下回去往小寒界,可以交給牧師兄。”
張衍聽秦掌門這麼一說,立明其意,這是看牧守山門下無有一個傳人,故此送些名冊過去,供其擇選弟子,他收了下來,道:“弟子必會帶到。”
秦掌門不再說話。
張衍見此,便就起身告辭,出了大殿,就縱光回得玄澤海界,到了自家修持所在,在玉榻之上坐定,調息理氣,恢復法力。有大半時辰之後,出了定坐,將那一枚玉簡拿了出來,神意入內一轉,發現其中竟是一篇篇蝕文。
他不由忖道:“難怪牧真人說無法指點於我,這蝕文法訣,不同之人看去便會得出不同領悟,他今番所用,乃是其自身所得,便是肯傳授我,我也無法練得出來,唯有自家去詳加揣摩。”
按牧守山所言,這門“玄轉天羅璧”,連當年晏長生、李革章也未能成練成,後其被囚八百餘年,這才沉下心思練成,此法當是極難。怕是有大半功夫用在了推演蝕文上,不過他有殘玉在手,這對他來說倒非什麼難事。
他將案上一封書信拿起來,卻是陶真人寄來,言稱此時李岫彌先一步南下,已在南崖洲周遭開始了佈置,但要見得成效,卻還需數十載。
他想了一想,功聚雙目往天中看去,卻見天中景物一變,顯出一片汪洋大海來,正是此刻風陵海上景象。可見得那處有一冥洞渦旋,四周微弱靈機皆是往此處聚去,猜測應是那是吳汝揚所在之地,只是細觀之下,發現其氣機衰敗,無時無刻不在減弱之中,照這麼下去,至四五十載,就會徹底崩塌。
他忖道:“吳汝揚果然壽數將盡,玉霄派底蘊深厚,若少得一位洞天真人,必不會設法再助得一人成就,這位吳真人如此賣力,那麼此次人選,很可能是他吳氏中人了。”
他目光一轉,又往南崖洲外側看去,卻是未曾見得李岫彌氣機所在,顯是其隱藏的極好。
不過看了這一會兒下來後,他卻覺法力耗去不少,不亞與人小戰一場,稍稍一思,便不再多觀,將目光收了回來,而後心意一動,身上雷光繞轉,只瞬息之間,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風陵海上,吳汝揚猛然睜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上方。
就在方才,他心中卻是升起一股莫名警兆,似是什麼人在窺望自家一般,卻是令他心驚無比。
他修道三千載,很是明白,能做到這一點之人,那法力必然遠遠勝過自己,這等人物,世上卻也無有多少。
半晌之後,他目中精芒退去,重又陷入沉寂之中。
若在以往,他孤身一人在外,絕不敢小視此事,必要設法遮掩氣機,或佈置禁陣,以防自家遭得什麼暗算,可現下他已是活不過多久了,自是不願再多此一舉,平白耗損法力。
他往那前方水池之中望去,自上次出去一回之後,最近一段時日海上就再無什麼大動靜。
陶真宏等三人若不是被他驚退,那麼就有可能是找到辦法避開了細袖銀魚的查探,不過對於此事,他已是有了一個打算。
這時聽法壇之下有聲響道:“師祖,門中有書信送至。”
吳汝揚道:“拿了上來。”
過得片刻,一名小童捧著一封書信上來,恭恭敬敬擺在他身前法案之上,再躬身一揖,就小心退了下去。
吳汝揚目光往下一投,那書信便自飛起,在面前展了開來,他看過一眼後,露出欣慰之色,道:“豐谷不負我望,看來再有數十載就可成就了,到得那時,這南海之事,我當設法來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