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穆秋並不慌張,從容展開遁法,化一道似有若無的飄渺煙霧,繞著鸓鵲疾飛,同時耐心尋思對策。
那隻青鳥精魄雖是追在身後,但因他遁速極快,卻始終無法跟上來。
聶圭卻是並沒有來追逐他,南華派雖是極少與魔宗弟子打交道,但也知渾成教飛遁之術了得非常,鸓鵲因體驅龐大,轉動間不怎麼靈活,貿然去追,徒然耗損法力,頗是不智。
轉了足有半個時辰之後,盧穆秋依舊沒有出手,他目光冷靜,保持著足夠的耐心。
然而聶圭卻有些不耐了,他嘴中發出一聲低吟,鸓鵲兩首昂起,雙翅振動,忽而煙發火舉,上下左右百丈之內,無數烈焰黑風憑空誕出,如星密佈,頓在青碧。
此是為阻礙盧穆秋飛遁,然而他眼中卻不見絲毫驚惶,身如流光,迅行天穹,只見一縷灰白煙氣走繞右避,總能自烈火縫隙之中躲閃過去,看起來遊刃有餘。
尤其是他頂上那團罡雲,雖是灰濛濛不起眼,但是內中似蘊含微微吸力,若是仔細看,可見圈圈漩流圍他轉動,凡有零星風火近前,皆是落入其中不見。
聶圭有些意外,認真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倒也有些本事。”
盧穆秋成就元嬰不過十餘載,此次卻被宗門遣來與玄門斗劍,這並非是什麼偶然。
門內大比之上,與他一輩的同門無一例外敗在了他的手下,其中亦不乏元嬰二重修士。
雖是因同門鬥法,許多捨命自殘的手段不得用出,但也足以看出他的不凡來。
又轉了一刻之後,連底下觀戰之人也覺昏沉沉時,盧穆秋忽然眼神一凝,留意到聶圭做了一不起眼的動作。
聶圭自袖囊中取出一粒丹藥,往下一拋,鸓鵲其中一隻頭顱昂起,張嘴吞了下去。
此鳥平日日食百條大蟒,也唯有南華派這等擅長豢養靈獸的宗門才供養的起,可是出了山門,也只能以吞噬丹藥了。一旦掣動神通,體內元真耗損極大,就需以丹藥補足,免得無力鬥法。
盧穆秋眼中有一抹亮芒閃動,念頭轉了幾轉,便把雙指豎起,拿了一法訣。
頂上罡雲中立時飛出一團灰黑色的長索,似蛇盤卷,前端有一鷹嘴長鉤,鉤身有黑煙纏繞,如絲如縷,飄動若火。
此鉤名為“逐荒鉤”,拿得地肺萬丈深處的穢氣,又採來千萬年受風磨水礪的精玉砂,一體合練而成,一經展現,就能飛出數里之外,吸拽靈息,勾奪精氣。
他喝了一聲,把手一指,馭起這隻法寶,此鉤飛起,在空中盤旋一圈,忽然落下,正中那頭追在他身後的青鳥精魄,只一拉一扯之間,就已是將其絞碎。
看他如此輕易除了這頭青鳥精魄,聶圭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根本不為所動,反是盧穆秋終肯出手,令他有些欣喜。
若是再這麼僵持下去,也不知要戰到什麼時候,只盼著能速速收拾了此人。
盧穆秋趁著此時無物阻撓自己,展袖踏雲飛起,居高臨下,把法訣一拿,逐荒鉤發出一聲怪嘯,拉出長長一條黑索,自百丈高空之上殺了下來。
聶圭眼中嘲色依然,任由鸓鵲軀上發出火羽抵擋,逐荒鉤於頃刻之間,圍著他連攻數十次,皆被阻攔下來。
似乎此回出手又是徒勞無功,然而盧穆秋卻是不急不躁,他一招手,把此寶收了回來。
拿至眼前一看,見此鉤之上卻多了一團肉眼難見的靈息,此時是鸓鵲處勾奪來的精氣,他暗暗把手放至其上,慢慢摩挲,只一會兒,便將其運化入體。
他這啄荒鉤配合渾成教中秘法,攻至敵手面前,不用接觸軀體,哪怕只沾得一點氣息,便可從其身上攝奪少許精氣來,因此法不易察覺,不知底細之人,乍一接觸,定會吃虧。
若是對方元精雄渾,勾去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