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寒山觀望許久,才道:“魔穴凝化之前,雖靈機攪動之徵兆,但這一處卻未必是真。”
蕭月疑惑道:“恩師也曾說過,魔宗妄圖以虛穴惑我,以保下真穴,既是連洞天真人也能窺破,師兄請命來此,又能做些什麼呢?”
師寒山自信一笑,道:“那自是有道理的,娘子且看為夫手段就是。”
他關照身後弟子,“你等皆給我聽好了,沿鳳來山往西、北、南三處而行,每隔一百里,便給我佈下一座法陣,無有諭令,不得擅自停下,違者重處!”
一行弟子凜然應諾,躬身一禮,各自散去佈置。
蕭月若有所思,道:“夫君此法,似是溟滄派張真人先前對付魔宗之法?”
師寒山呵呵一笑,道:“叫娘子看出來了,不錯,為夫正是效仿張真人當日故智,管他魔穴是真是假,我只管在此處佈下這封禁法壇,若是魔宗修士隱忍不出,待得魔穴出世,有陣法為依憑,便能在此立住腳跟,輕鬆就能勝過此輩,若是其忍受不住跳了出來,那卻正合我意,張真人不就是如此誅殺封清平的麼?待我也斬得幾個魔頭,便可去各位真人面前邀功請賞了。”
蕭月一臉崇慕,道:“夫君好計策。”
師寒山擺擺手,只是臉上得色卻是掩蓋不住。
兩人言說一會兒,師寒山看了看日頭,皺眉道:“太昊派和南華派道友怎麼還不到?”
前日三大玄門主事之人聚議後,元陽派也是不甘寂寞,特意約了太昊、南華兩派前往鳳來山議事,而這兩派與三大派若即若離,此回攻打魔穴,也不願與其一路,故而元陽派一出聲,便就欣然應允。
蕭月安慰他道:“師兄,兩派道友既是應下,想是不會違諾的。”
師寒山哼了一聲,冷笑道:“不怕他們不來,若無我元陽派幫襯,只憑這兩家之力,再過萬載,也休想能蓋過三大宗門去,更何況,這兩家宗門也未必能延續到那等時候。”
蕭月不解道:“夫君,那三大派勢大無比,為何我元陽派為何非要與過不去呢?”
師寒山嘆了口氣,道:“夫人,你是不知其中的道理,萬載以來,你看我玄門換了多少宗派?可為何偏偏三大玄門能綿續萬載?那是因為其等以一洲靈機點化靈穴之故,而我七派靈穴,能供養五六位洞天真人已是極限了,卻是遠遠不及其等。”
“我元陽派縱使崛起數千載,可每每行事,仍感如履薄冰,若不設法取而代之,遲早也是如腳下這弘合派一般,化作一堆灰土罷了!”
他說到此處,重重在法壇一處石柱上一拍,轟隆一聲,將之打成一地碎末。
蕭月默默上來,執住他手,道:“夫君,無論你要做什麼,妾身皆願伴隨左右。”
師寒山重重點頭,將她柔荑反手握住,隨後長長吸了一口氣,目現精芒,道:“夫人,三重大劫,便是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洞天真人,也同樣不能超脫世外,這正是我輩崛起的大好時機!”
第二百零五章 狡計移禍化重圍
渾成教,昧光宮,首合殿。
楊破玉負手立在宮臺之上,透過一方剔透瑩潤的琉璃玉璧,看著外間五光十色的湖底景物。
過去不多久,卻有一頭大青鯉吸引住了他目光,不由眉頭一皺,似很是不喜,自語道:“北冥魚妖都跑到此處來了麼?”
輕輕一揮袖,那湖底之中忽然騰起了一團死氣沉沉的灰霧,不斷在裡間翻騰攪動。
過去半刻,那煙霾漸漸散去,不單是那條大青鯉,便連湖中萬千生靈已是一併絕蹤,只餘下一片死寂泥沙。
他面上這才露出滿意之色。
洞府傳來幾聲玉板敲擊之音,他身形不動,把頭一側,沉聲問道:“外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