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勉苦笑道:“還不是那嶽宏章。”
觀容師妹哼了聲,道:“你們放心,他要是敢進碧葉觀來,看我一劍砍掉他的狗頭。”
此時三人在她引路下已到了山門後,她一揮手,將此處禁制解了,只見雲霧之中,有一座靈峰浮空,一條飛瀑隆隆而下,濺起無數玉珠,四處可見仙鶴翱翔,彩蝶紛飛,仙靈之氣滿溢空谷。
觀容師妹當先而行,領著二人到了一處山岩上,張衍落下身形,見腳旁有一塊石碑,上書“寶巖峰”三個挺拔虯勁的大字。
觀容師妹腳步不停,兩人跟隨著她繞過幾塊嵯峨怪石之後,眼前出現了一排寬大石階。
一眼望去,依稀可見雲中有十座大殿依山勢曲折排布,最高處那座大殿則拱浮在空,兩側皆有一座彩雲飛橋相伴。
觀容師妹正要往上行去,卻見峰上傳來一聲鳴嘯,有一線銀光朝著她飛來。
她露出訝然之色,伸手一接,原來是一封飛書,啟開看了幾眼,她搖了搖頭,回過頭來對著張衍上下看了一眼,道:“也不知道該說兩位道兄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我那劉師伯要見這位師兄呢。”
公孫勉心裡突的一跳,忽然覺出幾分不妥。
觀容師妹對公孫勉道:“既然是劉師伯的安排,公孫師兄便先且去偏殿等候,我自帶這位道兄去見師伯。”
她拿眼瞟了一眼張衍,道:“這位道兄,請隨我來,前方是墜雁澗,若有幻境出現,切切謹守心神,只可前進,不可回頭,否則若掉落萬丈深淵,小妹可沒能耐來救你。”
她說完之後,把纖細腰肢一擺,起身飛入雲中。
公孫勉忙湊上來低聲道:“李道兄,我這位劉師伯脾氣古怪,興致好時隨意便將人等打發了,若是興致不好,便會擺弄我等門下弟子,李道兄千萬小心。”
說完,他猛使了幾個眼色過來。
無需言語,張衍立時從他的眼中讀出要自己小心的意思來,這什麼“劉師伯”定然不似他嘴中說得般簡單,只是公孫勉怕說出來反而被對方聽到,所以只能暗示自己。
張衍微一頷首,示意知曉,他往前踏了一步,腳下縱起一道浩渺雲霧,託著他飛身而起,追上觀容師妹的身影往前去了。
公孫勉在原地轉了幾圈,突然一拍額頭,暗呼一聲,道:“不好,墜雁澗?這豈不是當初囚禁那鄧老魔的地頭?劉師伯此舉,莫不是這位李道兄的身份讓他察覺了?”
公孫勉身軀一顫,雖然張衍並沒有告訴他自己身份,可是他早就認定他是魔宗修士了。
他自覺要是門中弄個勾結魔宗修士的罪名按在自己頭上,他可擔待不起,非被逐出門去不可。
一時間,他腦海轉過了無數個念頭,只是權衡利弊之下,他還是決定靜觀其變,暗暗想道:“李道兄,這位劉師伯法力早已不及當初,你可千萬不能露出什麼破綻啊。”
張衍隨著觀容師妹落在一處孤崖上,這裡荒草悽悽,枯藤遍地,正好是光線找不到的一側,因此顯得溼冷寒幽。
觀容師妹似乎不願意在此處久留,皺了皺鼻子,指著前方一處洞府道:“這位道兄,我便不送你了,劉師伯脾氣古怪,我不想見他,你自己進去便是。”
她又拿出一道法符來,遞給了張衍,道:“稍候你若有機會出來,發了這道法符,小妹我會來接你。”
張衍點了點頭,拱手與她道別,隨後理了理袍服,大步往裡洞府裡走去。
才入了其中,只見一個童兒迎面走了過來,神色冷淡地說道:“隨我來。”
這裡洞府高有十丈,甚為寬敞,地上青玉鋪地,寒氣陣陣,石壁上以明珠添亮。
張衍跟著那童兒入了裡殿,只見一個頭抓雙髻的矮小道人盤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