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感覺到喜事將成的時候,唐重來了,而且她們是以那樣一種尷尬的方式見面。
可想而知,她對唐重的惡感已經積累到了多麼恐怖的程度。
阻止他們,把他們分開,這是哥哥嫂子交代給她的任務,也是自己這個姑姑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但是,今天一天接觸下來,她對唐重的認識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這個傢伙的知識很淵博,雖然他說自己是在飛機上看過一本巴黎旅遊手冊才知道這麼多東西的。可是,她清楚,有很多東西都是他自己以前積累的,即便旅遊手冊上都沒有他講解的詳細。
另外,他的口才很好。一件小事經過他稍微加工,立即就活靈活現起來。風趣幽默,談吐不凡,很容易招來女人的好感。
好吧,她討厭這一點。
要不是因為這些,秋意寒怎麼會對他那麼痴迷?
對了,他的忍耐能力不錯。自己無數次的打斷他們之間親密的對話和親熱的舉動,他也仍然保持著微笑,並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
還有呢?
還有他剛才衝上去用雙手捧著那從托盤上滾落下來的咖啡杯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她正在想著心事,而秋意寒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唐重的身上,她們倆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當她們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後,那隻咖啡杯以及杯子裡剛剛煮出來的滾燙咖啡已經被他接在手心。
她很生氣。
她甚至懷疑是這個傢伙故意使苦肉計,為的就是加深秋意寒對他的好感。
因為她從哥哥嫂子的述說中知道這個傢伙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秋家的龐大財產,做出這麼點兒犧牲也實在算不得什麼。
此時此刻,秋靖聞覺得,或許是自己錯了。
他不想他們講述的那麼不堪,他其實也很有尊嚴。
“哥哥嫂子也錯了?”秋靖聞在心裡想道。“他們所有人都錯了?”
唐重並不知道秋靖聞在想些什麼,他也並不在乎這些。
他從恨山監獄走來,這一輩子對他影響最深的男人就是大鬍子。
大鬍子何嘗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如果他在乎這些,當年就不會做出那種轟動燕京的事情了。
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他覺得這是對的,他就做了。
不是為了討好,也沒有邀功的意思。只有一個簡單的理由,不想讓她受傷。
水籠頭把手掌心的咖啡漬全部沖洗乾淨後,就露出赤紅色的手掌出來。
雖然被冷水澆過,可是掌心仍然火辣辣的生痛。
也幸好唐重的手掌經過千萬次打磨,強硬度異於常人。不然的話,恐怕要掀開一塊皮下來不可。
他關掉水籠頭,用紙巾輕輕的把手掌上面的水漬給擦拭掉。然後,伸手摸進西裝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開啟盒蓋,從裡面取出一顆龍眼大小的褐色藥丸。
把藥丸揉碎,用一點點水分調和,然後把它們小心翼翼的塗抹在自己的兩隻手掌上面。
完事之後,他摸遍全身,想找一塊什麼布條或者手帕什麼之類的東西把藥膏包裹起來。可惜,讓他失望了。他身上並沒有帶這些東西。
“我來吧。”秋靖聞說道。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條白色絲帕,走過來拉著唐重的手,把它小心翼翼的綁在唐重的手心,並且熟練的打了一個蝴蝶結。
可是,她只有一條手帕,唐重的兩隻手都塗抹上了藥膏。
她想了想,把脖子上扎的那塊絲巾也取了下來,又照著剛才的辦法把唐重的另外一隻受傷的手也給包裹了起來。
“謝謝。”唐重笑著說道。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