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另外一方面也是大勢如此。
無論是東廠還是錦衣衛,那都是情報機構,兩者天然便是競爭的雙方,歷代錦衣衛指揮使同東廠廠公之間的關係都不會太好,如果說兩者關係非常融洽的話,怕是天子都不答應。
如今東廠、錦衣衛受命查辦刺楚一案,二人即合作又明爭暗鬥,相互較量。
錢寧當先一步向著王陽明一禮道:「下官見過安國公!」
王陽明笑道:「錢指揮使不必多禮!」
曹少欽衝著王陽明點了點頭道:「安國公,咱家有禮了!」
王陽明頷首道:「曹公公客氣!」
三人走進大堂之中,分別落座之後,就聽得錢寧看著王陽明道:「安國公想來是在等那武庫清歷司那幾名官員的下落吧!」
只聽錢寧這麼說,王陽明心中便是一動,捋著鬍鬚笑道:「看來錦衣衛已經找到了那幾人的下落了吧,不知可還有活口留下?」
「咯咯,安國公不愧是安國公,隨便一點線索便能夠猜到結果。」
坐在一旁的曹少欽突然之間神色陰冷了幾分道:「那些人下手還真的夠快的,以員外郎高勤為首,主事秦安、經承郝大仁三人的屍體已經在被發現。」
王陽明輕嘆一聲道:「宋嵐先前言及幾人已經幾天沒有前來,本公便猜到他們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本來抱著幾分萬一的希望,現在看來,那些人是早有防備啊!」
說著王陽明看向了曹少欽還有錢寧二人正色道:「以錦衣衛、東廠的勢力,在這京師之地,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瞞得過你們,不知兩位需要幾日能夠查出秦安、郝大仁、高勤幾人究竟死於何人之手?」
「三日!」
「兩日!」
曹少欽,錢寧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二人不禁對視一眼,眼中似乎有火花四濺,顯然兩人之間明爭暗鬥幾乎是明面化了。
王陽明絲毫不覺得驚訝,捋著鬍鬚看了二人一眼道:「既然如此,本官三日後再拜訪兩位!
這邊王陽明、曹少欽、錢寧等人忙著在楚毅歸來之前將潛藏在京師之中的敵人給一個個的揪出來,而這會兒楚毅已經離了上海縣,順著長江一路逆流而上,然後進入京杭大運河線。
浩浩蕩蕩的船隊進入大運河,大運河畢竟屬於內河,自然不比長江河道,船速卻是平穩了許多。
自上海到京師,哪怕是走大運河,也差不多需要大半個月之久。
這一日楚毅正立於船頭,遙望河道兩側的險峻峽谷,高山挺拔,水流湍急,浪花飛濺,一般人面對這般的景象怕是會心生恐懼,而楚毅立於船頭卻是神色不變,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前方一艘大船。
那是一艘看上去頗為不一般的大船,只看那船的規模、大小乃至船身之上所雕刻的雲紋,皆表明這一艘大船非是一般船隻可比。
張彥頨一身道袍,上鏽雲紋,束髮而立,一派仙風道骨之像,在其身側,一名少年相貌清秀,目光清澈而靈動,腰間佩劍,同樣是一身道袍,卻添了幾分英氣。
少年名喚張永緒,正是張彥頨之長子,在這大船之上,幾名道者盤膝而坐,置激流浪頭而不顧,好似置身於坦途平地一般。
這一行人來歷可是一點都不小,華夏大地有兩大世家傳承了上千年之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世家可比,正是龍虎山天師府一系以及儒家孔門一脈。
張彥頨正是當天天師府之主,天子敕封的道家大真人。
此番張彥頨卻是奉旨進京,眾所周知,當今天子朱厚照本不寵信佛道,然則這幾年卻是對道家越發的看重起來,不得不說這其中少不了邵元節的功勞。
邵元節這幾年入宮教導天子強身健體之道,為天子調理身子,方才使得天子能夠誕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