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了,今晚去我那?”
溫杳太困了,不太能思考,祁肆禮說什麼,她就應什麼,“嗯。”
祁肆禮見她困的眼皮都睜不開,又問:“這裡離老宅近一點,去老宅嗎?”
聽到老宅,溫杳清醒了那麼一刻鐘,她竭力掙開沉重的眼皮,問祁肆禮,“你爸在不在?”
祁肆禮說:“他最近都不在寧城。”
溫杳便閉上眼,困極說道:“嗯……去你那睡。”
她說這句話也並非是腦中什麼都沒想,即便困極,她也想到祁肆禮臥室裡還有兩張待籤的斷絕關係協議書,祁肆禮回去看到,定然會睡不好,她想過去陪他一晚。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抵達祁家老宅,彼時已經臨近夜裡三點,街道跟宅院靜謐地能聽見踏雪聲。
祁肆禮沒叫醒溫杳,車子停在老宅圍牆外,他將溫杳打橫抱起,開了老宅的外門,繼而大步朝後院走。
雪已經變小,但砸在人臉上還是冷的,尤其是溫杳毛衣裙下沒穿衣服,他怕她受涼。祁肆禮走得很快,平常要走三分鐘的路眼下只用了一分半便到了後院。
穿過一片被雪覆蓋枝丫的海棠樹,祁肆禮用腳踢開他臥室的房門,進門後,又用腳關上,走過休息區時,看見茶几上的兩張協議書,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大步抱著溫杳走到大床邊。
臥室內的暖氣被阿姨早早開啟了,室內溫暖如春,祁肆禮俯身彎腰將溫杳放在床上,幫她脫掉大衣,撈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他一時沒走,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朵,看了一會她的睡顏才走去茶几那邊。
祁肆禮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垂眸看著那兩份協議書失神。
溫杳沒睡太久便醒了,沒有做噩夢,是她心裡一直記著祁肆禮的事。
她睜開眼,先是看著頭頂不太熟悉的房屋佈局迷糊了一會,察覺到室內還亮著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她側了側頭藉著床頭燈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紫檀木沙發那,祁肆禮一動不動坐著,他頭上仰枕著沙發靠背,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沉思。
祁肆禮放空腦袋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小時,他什麼也沒想,等到脖頸因為一直仰著變得痠麻時,他才動了動,坐直身,再去看那兩份協議書,他眸底平靜,手去摸協議書旁的黑色鋼筆。
剛摸到鋼筆筆身,還沒拔開蓋帽,一雙柔軟纖細的手臂從後面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她身上的清香隨之撲到鼻間,他眸底動了動,抬起手上下摩挲了下溫杳的小手臂,“怎麼醒了?”
溫杳附低身,雙臂依賴地抱著他脖子,她臉在他好聞的頸間輕蹭,撒嬌道:“你沒有陪我睡覺,做噩夢了。”
祁肆禮偏頭問她,“還想睡嗎?”
溫杳看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她心動著,心裡也有小心思,湊上去,用柔軟唇瓣貼上他薄唇,沒有曖昧地吮吸,只是用唇瓣蹭了下,她哼唧著,還是撒嬌,“你哄我睡覺。”
祁肆禮看她溼漉漂亮的杏眸和撒嬌時清甜偏軟的音調,他擱下鋼筆,從沙發上起了身,說:“嗯,這就哄你睡覺,杳杳。”
溫杳順勢鬆開他脖子,也跟著站直身,她看祁肆禮繞過沙發側邊走到她身邊,低頭吮住她唇角,只吮了一下,他大手摸摸她的腦袋,黑眸柔和地看著她,“我先去洗個澡,你在床上等我。”
“好。”溫杳說:“你洗快點。”
“嗯。”
溫杳看著祁肆禮進了浴室沒關門,她盯著開著的浴室門,臉熱了一點,沒再去看,扭頭去看茶几上那兩份協議書,她不做猶豫,走過去,把那兩張協議書放進了自己包包裡。
祁肆禮洗完澡出來時,溫杳已經乖乖躺進了絨被裡,她側躺著用手機在看書,是童寯的《東南園墅,前一陣子兵荒馬亂,那本一開始就閱讀坎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