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前院正廳, 祁奶奶張羅著開飯。
眼下住在祁家老宅的人不多,只祁奶奶祁松年祁肆禮還有祁不敘,落座位置也沒講那麼多規矩, 祁奶奶跟溫奶奶挨著,祁松年跟祁不敘挨著,溫杳則跟祁肆禮挨著。
餐桌上溫杳才得知, 祁家眼下住在老宅裡就只有小輩祁肆禮祁思義和小小輩祁不敘,其餘旁人都已婚搬了出去, 包括祁松年, 祁肆禮已婚定居國外的小叔和祁肆禮大哥祁煜。
按理說,祁不敘應該跟祁煜住在一起, 溫杳聽祁奶奶說, 祁煜跟他妻子褚思思工作都很忙,經常不著家,沒人能帶祁不敘, 單獨要阿姨在家帶著,祁奶奶也不放心,才把祁不敘領回了老宅自己帶。
祁奶奶說著, 看一眼溫杳, 故意打趣道:“我年紀還不算太老,身體也還康健, 等到杳杳你畢業工作結婚生孩子,我也能幫你跟肆禮帶帶小孩。”
“……”這完全沒在溫杳的生活規劃裡,她堅信祁肆禮在某一年遇到真愛時會主動提及接觸婚約, 她咳了咳, 瞥一眼祁肆禮,想讓他接祁奶奶的話。
祁肆禮接收到溫杳的那一眼, 擱下白瓷湯勺,拿著餐巾紙擦了擦手指,淡淡道:“奶奶,她還小,您提這事未免太早。”
祁奶奶見祁肆禮給溫杳說話,跟溫奶奶對視一樣,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祁奶奶笑眯眯道:“好好好,太遠的事咱們就不提,咱們先提提眼前的事,後天江家兒子的訂婚宴,請柬已經遞了過來,到時候你過去一趟,看著點杳杳。”
祁奶奶說:“現在你們還不能公佈婚約,但你在的話,可以藉口是溫奶奶的孫女幫她撐撐腰。”
祁肆禮說:“知道,您放心。”
吃過午飯,祁奶奶跟溫奶奶在前院曬太陽聊天,溫杳被祁不敘拉走去後院看金魚,祁肆禮被祁奶奶催促著跟了上去。
週末那天祁肆禮微信上告知她祁不敘很鬧騰,她還不怎麼信,還讓祁肆禮不要小瞧了她,但眼下她跟著祁不敘繞著金魚池跑了兩圈,又被祁不敘拉著滿院子追了一圈蝴蝶,最後他又興致沖沖來到金魚池,樂此不疲地繼續追著一堆金魚跑,溫杳才覺得祁肆禮誠不欺她。
溫杳怕他一不小心跌進金魚池,只能跟著,但她體力有點跟不上了,忍不住出聲喊他,“不敘,讓姨姨歇一會好嗎?”
祁不敘跑的小臉紅潤,他黑葡萄似得眼珠明亮無比,他奶音嘹亮道:“好,姨姨你坐著歇歇我,我來幫你抓金魚!”
說著,他又倒騰兩條小短腿跑起來,溫杳哪裡敢放他一個人在水池邊跑,她輕呼一口氣,正要繼續去追祁不敘,卻見祁肆禮慢步從前院走來。
趨近午後,日光暴曬,祁肆禮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襯衣,款式簡單布料考究,斯文雅緻。
他過來瞧一眼溫杳額頭脖頸上跑出的薄汗,語氣低緩,“他精力很好,能跑一個下午,你不用管他,去坐著歇歇。”
溫杳有點擔心,“他一個人在水池邊沒事嗎?”
祁肆禮:“他會游泳,掉進去也不會出事。”
“……”掉進去不出事也會受涼感冒的吧,溫杳想說這個時,右手被抓住,她眨了眨眼,掀眸看祁肆禮。
祁肆禮已經轉過身,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金魚池旁的椅子處。
他鬆開了她的手,祁肆禮垂眸看她,“坐一會,看他自己消磨精力就好。”
他這麼放心,看樣子應該是對祁不敘在水邊玩一事稀鬆平常,溫杳沒再多說,坐下後,擱在腿上的右手忍不住蜷了蜷。
他今天第二次牽她的手了,他竟然不排斥嗎?還是說,是祁奶奶叮囑他照拂她的威力太大,致使他壓著本性都要妥帖照顧好她?
祁肆禮在她身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