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請坐,今天來是何事?”楚懷賢弄明白這位岳母是何許人時,對她今天的舉動也泰然自若。身邊坐的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岳母的小姑子,好與不好,她們都不會笑話。
吳三娘子笑逐顏開:“自你們成親滿月後,家裡的親戚一個一個地來問我,大姑娘不歸寧,我心裡不安寧。我說你應試呢,她們也還罷了。這聽說你中了,昨天你大妗子僱了個轎子跑來問我,親戚們都等著接你們,抽一天空兒把這個禮兒全了才好。”
吳家的大妗子是誰,楚懷賢肯定是不明白。但是吳三娘子的話,他是能聽明白。楚懷賢微微含笑:“歸寧是應當的,只是小初總病著,平時房門也不出,就是地上也下得少。”吳三娘子驚得嘴張多大:“我的老天,這是什麼病,總要看好了才好。這年紀青青的,又才成親,唉,難道是沒福氣?”
別人都不說話,只有這兩個人說話。端坐下來的楚懷賢,因那椅子在光線暗影中,人面龐也隱入暗影中不少。只有他的說話聲一字一句,是分毫不含糊:“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怕驚動要養著。父母親疼愛她,不要她出門兒。”
楚夫人一曬,聽兒子繼續說下去:“岳母難得來看,請三嬸兒陪陪坐著的好。小初要是睡了,還是任由她睡著的好。”楚夫人一愣,見兒子往外面努嘴兒喊人:“進喜兒,去看看少夫人是醒著還是睡著?”
這是什麼道理!楚夫人又好氣又好笑,雖然是名義上的母親,總是母親。母親來了,要看做女兒的醒了沒醒。
當著人不好問兒子,任由楚懷賢吩咐人。進喜兒去了又回來:“少夫人用過藥,難得睡得香。”楚夫人對這主僕掃一眼,從這裡到兒子房裡,就是腿腳快的家人,要跑一趟到現在也回不來。進喜兒這奴才,不知道哪裡胡亂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楚懷賢露出笑容,對吳三娘子欠欠身子道:“岳母不知道,她這藥吃過,醫生說不能打擾,打擾了藥效就少好些。請三嬸兒陪著您,小初就由著她睡吧。”
楚夫人疑心一片,吳三娘子瞠目結舌。楚懷賢站起來對母親道:“父親在外面,我要去侍候。”丈夫的門生牽連好些,兒子這樣說,也是一片敬父之心。楚夫人有心問話,此時也不是時候。見兒子有打發吳三娘子走的意思,楚夫人點點頭:“你去吧。”再轉過臉兒對吳三娘子換上笑容道:“家裡最近事兒多,他父親那裡,常要他伴著。”
楚三夫人也說是,又閒話幾句,把吳三娘子帶回自己房中。回到自己房中,楚三夫人變了顏色。剛才不要說楚夫人起疑心,就是三夫人,也又驚又奇。
“三嫂,你實話告訴我,這是怎麼了?”三夫人屏退侍候的人,問吳三娘子。吳三娘子發一下焦躁:“天底下難見的怪事,做母親的來看她,倒要先問她醒沒有醒。”三夫人察顏觀色,追問道:“我說不是這個,”吳三娘子張大嘴:“啊?”三夫人敲打道:“這親事是我牽的,有什麼你得對我說。公子最是有禮的人,今天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要知道小初見人還是不見人,楚三夫人是聽得明白,完全是楚懷賢的一句話。為了什麼原因,楚懷賢有意無意地,要隔開這母女一對。
有心病的吳三娘子,臉上驟然漲成豬肝色。對著三夫人逼問的眸子,吳三娘子發了脾氣:“看不上我們也是有的,一個丫頭,這上了檯盤總是眼眶子要大,可是我說的,當初給她想了一個多穩妥的主意,她不聽,如今她病倒了,公子夜夜可歇在哪裡呢?”
“給她想的什麼主意,我從不知道。”三夫人更覺得有異,更要問到底。吳三娘子嘴裡嘰嘰咕咕,廢話不少後,還是被迫說了出來。說出來後,吳三娘子更自以為有理,拉著三夫人憑個對錯:“你說說看,她是一個丫頭,我的親生女兒給她當妹妹,以後也是她拿大,這樣的好事兒,哪裡去尋?就是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