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賢也跪到父親面前,心中實在喜歡,握著父親的大手在自己手上,送到唇邊親了一親。楚少傅得兒子這樣感激,笑容加深,不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兒子握著,聽他笑逐顏開地道:“杜大人的膽子,也不過如此?”
“你要小心!”楚少傅哼了一聲,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撫一撫須,聽楚懷賢答應了,還是面帶微笑,對楚懷賢頭上一拍:“對你說過,小人兒家,凡事太著急。”
楚大公子至此,可以明白自己被人算計的仇,就此算是全報了!
楚少傅還有後話:“這個人呢,也不是一無是處,不過他向來站得遠,讓他摔下去,再看吧。”楚懷賢連聲道:“是。”面上笑嘻嘻似孩童。楚少傅盯了一眼,也忍不住笑:“去吧,我倦欲眠,你不要慢待了客人。這都是來看豫哥兒的。”
楚懷賢伸手來扶:“我侍候父親去睡。”楚少傅不要他:“你去吧,我這裡打個盹兒。”楚懷賢把暖罩子裡茶續上,見楚少傅微閉雙目,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今天可以盡歡!楚大少心裡的一口惡氣出去,另外還有一個隱痛,是妻子林小初今天喊出來的話“是你逼的我”。
酒宴直到晚上還有人,楚懷賢三更後才得以空閒下來,細品著小初這句話,他心頭就要痛。小初的這句話,讓楚懷賢對她純佔有的心態更狂熱。楚大公子覺得自己,逼的太晚了!
小初滿月,是楚懷賢一直盼著的。今天時候兒到了,攪和這麼一齣子,楚懷賢還在生氣。不回去,睡書房去。
臭丫頭!停上半個月不回去,讓她知道知道我!楚大公子毫不猶豫往書房去,一心一意和林小初生一回氣。
在他心裡,當然是小初氣得他。
這一夜沒有回來,林小初毫不覺得有什麼。以前楚懷賢也不回來過,不過有話留下。今天不回來也沒有話,想當然,是為著他生氣了。
到了第二天,不用別人說,林小初後悔失言。她後悔的地方主要在,不應該當著丫頭的面說,讓楚大公子顏面盡損。應該是為著這個生氣,這是最主要的。
再停一天,小初更後悔。這個人不回來,孩子怎麼看?她換好了衣服,和春水走到二門外,低頭猶豫過再回來。楚老夫人不會客氣,林小初很遲疑。
回來不換衣服低頭坐著,春水知心,小聲道:“讓人給公子送個什麼,你就低個頭吧。”小初當丫頭時候的死性,就是能不低頭決不低頭。
“送個什麼?”為了兒子的服軟,小初自覺有了理由。問春水時,外面有人說話:“公子在二門上相候少夫人。”
林小初如一隻穿花蝴蝶,提著裙裾,飛也似地去了。
楚懷賢在二門上,他個子高看得遠,見小初奔到快到時,才理過衣服撫好頭髮,裝得極斯文地走過來。這雀躍當然不是衝著自己,楚懷賢對自己說,與你無安,全是為著豫哥兒。
夫妻一前一後往楚老夫人房中走,楚懷賢負手前行,小初在後面跟著,不時偷眼看楚懷賢,對著他這昂然揹著手的姿勢好笑著。
豫哥兒正睡著,楚老夫人和楚懷賢坐著說話,小初站在豫哥兒床前看他睡著的樣子,眉頭舒展著,喜滋滋地看不夠。
“過來,”楚懷賢就這兩個字,林小初這一次耳朵不錯,趕快給他一個笑臉兒過來。楚老夫人不怎麼看她,楚懷賢道:“謝祖母賞你嫁妝。”小初自身本能,覺得身上汗毛一激靈。再平伏了下來。
這麼一耽擱,楚懷賢要瞪眼睛了。小初跪下來,給楚老夫人道謝過。楚老夫人不理她,楚懷賢幫著說一句:“多謝祖母疼我們。”楚老夫人眼睛朝天,出神似的一笑:“我不疼你,還疼誰呢。不過或許有人覺得我疼錯了,認為我搶孩子呢。”
小初不說話。家裡人這麼多,總有人多話。楚懷賢趕快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