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你不願意。”他冷冷地問,壓抑著聲音裡的怒意。
她沉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回答:“沒有。”
她分明是不願意!夜墨沉下臉,一掌震碎桌上的布匹,“三天之後,我們成親!”
他冷冷扔下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不想看到她不願的表情,也不想聽到她拒絕的話語,雖然她不會。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任何表情,笑容不見了,連隱忍也不見了,剩下的漠然帶著讓他不安的心酸。到底要怎麼做,她才會和以前一樣。
望著陷入陰暗的門口,她的眼中前所未有的堅定,她絕對不能和他成親。結婚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妥協,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有罪的自己。如果抱著合不來就離婚的念頭,這個婚就不要結,這是媽媽教給她的話。她們是獨立的女子,並不是非結婚不可,讓她們想嫁的男人,不但能讓她們付出身心,更是空出一半的未來由對方掌握。她的未來,絕不能落在他的手裡,哪怕是墮落,她也不要和他扯上關係。她恨他,恨到不能在他身邊多呆一秒,這樣的人,她怎麼能嫁給他。
坐了一整夜,想了一整夜,她的抗拒毫不動搖。以前她愛著他,尚未想過要嫁他,何況現在,所有的愛都磨盡,她失了心,剩下麻木還是藏不住的恨意。她也有恨,染上的血無法抹去,就是因為她心裡的陰暗作祟。若不乖乖地服從他人,她會走上另外的極端,媽媽說她的乖巧辜負了她勾人的眼。辜負?她坐到鏡前,看著裡面蒼白脆弱的女子,她怎麼能讓自己變成這樣。她辜負了母親的愛,也辜負了自己的心。
天還未亮,安安衝出房間,劍軒被關在這裡,他是天山派的人,一定會有人來找他,一定會有辦法離開。她不想一輩子呆在這裡。
“這麼早就來找他!”陰沉的話止住她伸手牢門的手。
她戒備地盯著從暗處走出的夜墨,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練功。
“進去吧。”他開啟門,眼中盡是陰霾。她果然來了,馬上要和他成親的女人,竟然來看另一個男人,他好像看到自己的將來,如同父親一般,忽然一天,被枕邊人拋下,還丟了性命。可是放不了手,他深深皺起眉,他不能忍受沒有她在的世界,哪怕這個世界會讓她覺得不幸。
她跟在他身後,不知他在想什麼。劍軒還被綁在木架上,像是受難的聖徒。是她害了他嗎,明明他們的武功都在他之上,是夜墨想要讓她痛苦,他的快樂一直都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身子一晃,鼻間盡是他的氣息,他抱著她,將她壓在牢中的小木桌上。她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安。
“不要在這裡……”她沉聲說,聲音是掩著淺淡的傷,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痛苦,更不想讓別人看到她不堪的樣子。到底,他要逼她到什麼地步。
“是你自己來看他。不管有沒有成親,安安,你都是我的女人。你聽清楚了嗎,”他頓了一下,重重地重複“你是我的女人!”
她不是,她搖著頭,恨不得現在就死掉。她不要成為他的女人。
“你放開她……”
沙啞的聲音帶著憤怒,鐵鏈晃動的聲響,刺痛她的耳朵,身體一轉,她趴在桌上,正對著被鎖著的劍軒。不要看,她在心裡吶喊著,巨大的羞恥掩著她的眼,她掙扎了一下,無力地垂下頭,還逃得脫嗎。
“放開……”他憤力掙扎,脖子上的傷口重新磨出血。陰暗的牢房,充斥著血腥和壓抑的痛苦。
“閉嘴!”安安大聲吼道,抬頭瞪著他,迴盪在牢房的聲音像是野獸的悲鳴。她勾起嘴角,嫵媚淺笑,“我,就是這樣下賤的女人。”
牢中一下子安靜了,她的笑刺痛了他的眼,也讓身後的人心口一疼。劍軒靜靜地看著她,垂下眼掩住心裡的痛,溫柔的笑慢慢浮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眼眶微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