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男子細長的雙目在女子身上梭巡,目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
只是當他瞅到那不斷散發著威壓的暗金色妖獸虛影時,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你竟然敢動用本體法相。”
“那又怎樣?”容貌絕美的女子冷笑著,拭去嘴角的血跡,她瞳孔亮起一絲金芒,那妖獸虛影又濃郁了幾分,似要化為實體,將男子震得連連後退。
“半路上你臨時說有些事情要做,原來就是這樣?”女子清冷的嗓音響起。
“沒錯。這人不死,你心難定。”男子說著話,身上又升起凜冽的殺氣。
“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再不給我退出這裡,你就會死在這裡。
“你敢?”
“我如何不敢?”女子冷笑著,瞳中金光愈盛。
“你這麼在意,是為了什麼?”男子頓了一頓,語帶嘲諷:“你別忘了我們一族的規矩。”
“規矩我不會忘,但我欠人的恩情也會還。他救過我,這就是我阻止你的緣故。說得夠多了,現在給我滾出這裡。你別忘記,現在在族中的地位我比你高。你在我面前,何曾又不是螻蟻?”
男子拳頭捏緊,兩手旁的空間在他這怒氣下不斷破碎,露出一個個細小的空間碎洞。
他用盡力氣,才將怒火壓下,身體僵硬地走了出去。
男子在心中暗自冷笑著:小賤人,兩年後的儀式你就清楚了。
一想到兩年後那特定的儀式,男子不自覺地舔動著舌頭,喉結上下動了幾下,似是貪婪。
當男子身影走出廂房的時候,秦雨仙唇間溢位一絲刺目的血跡。
若非是將本體法相喚起,她真無法將那修為極高的金瞳男子震退。
秦雨仙走到秦浩面前,將秦浩的身子扶到床上安置好。
她掏出一條手帕,將秦浩嘴角血跡擦去,白皙如蔥段的手指在秦浩的面頰上拂動著,良久才幽幽一嘆,苦笑著:“你這又是何苦?”
秦浩全無意識,呼吸粗重,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似有火星在噴射。
雨仙手掌碰在秦浩的後背上,金色的真元湧入他體內,直入氣海,助他將絮亂的真元理順。
如此過了片刻,秦浩的呼吸才漸漸平靜下來,面上紅潮退去。
秦雨仙讓秦浩的身子坐起,後背靠在她身上,望著秦浩,眼神滿是溫柔。
彷彿有很久,沒這麼看過他了。
那一年,六七歲的女孩子不知為何,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一個人流落在萬獸谷外。
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個愛笑的女孩子,然而在萬獸谷那種地方,她終究是會感到恐懼,感到害怕。
在一次暴雨過後,她的腳崴傷了,又紅又腫,全身被雨淋得溼透,又在泥濘的地裡摔了一交,就像是一個叫花子一樣狼狽。
那一次,小女孩呆呆地立在一處,第一次知道心灰意冷。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獨自在這裡,她的父母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中的記憶全部消失,對於以前的事一點都記不起來?
似是心念的牽引,她在某一刻抬起頭來,見到一個小男孩,像是猴子般在萬獸谷外奔跑著,放聲大笑,玩得很是開心,那便是秦浩。
終究是小孩心性,小女孩很快便被秦浩的笑容感染了,忘卻了所有的不快。在那個比她大上幾歲的男孩子轉過頭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她被小男孩帶了回去。
然後,她有了個還算好聽的名字,雨仙,他在雨中撿到的小仙女。
從此,秦雨仙不必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一處,她真正有了一個家。
她習慣拖著秦浩的袖子,像是他的影子跟在,一刻不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