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嘴便冷冷地翹了起來,嘴裡道,“那本宮也就不管你們的事了,都亂了套,本宮也管不到了,這事,想來你父皇心中也有數就好。”
周文帝聽她話下帶刺,臉色不變,“那還能如何,本來屈平之事解決後,朕還想讓你去戶部坐堂的,你們這次鬧這麼大的事,別說你獅王府三年不能再興喜事,就是三年內,這朝廷裡,也沒什麼你的什麼位置,以儆效尤。”
周文帝此話一出,臉色驟變的不是底下站著的小夫妻,而是他身邊的萬皇后。
這時,周文帝轉過眼,朝皇后望去,“皇后覺得朕這罰,罰得該不該?”
“萬事自是皇上說了的算。”萬皇后勾起了嘴,露出了一抹沒有溫度的笑。
周文帝朝她頷首,轉過頭也沒再問周容浚什麼話,朝他便道,“只管去就是。”
“是。”
萬皇后在一邊又開了口,“正事要緊,至於你的王妃,皇兒不必擔心,你不在京的日子,母后會代你暫看一段時日的。”
周容浚片刻也沒有猶豫就抬起頭,眼睛鋒利地向他的母后看去,“不必了,娶都娶了,就讓她在獅王府老實待著吧,省得她到宮裡礙母后的眼。”
“哦?”萬皇后略挑了眉,嘴裡的話下一刻就對著柳貞吉去了,語氣中甚至帶著親切的笑意,“本宮的小兒媳,看來也是不想與我這個母后多親近親近了?”
“母后……”
“由兒媳答我的話罷。”萬皇后阻了周容浚的開口。
柳貞吉聽他們話底下暗潮洶湧了好一會,見終於扯到她身上,她抬起了滿是膽怯的臉,站在周容浚的身後怯生生地道,“我都聽獅王哥哥的。”
萬皇后聽了,嘴角一翹,“還叫獅王哥哥?”
她人是笑的,眼裡也有笑,但整個人卻是冷的。
柳貞吉害怕得低下了頭來。
“還是不通禮數。”萬皇后朝身邊的周文帝淡道,“還是好好教教不可,我看,還是放到我身邊再好好調教幾日吧,等浚兒回來再讓她回府去,您看行不行?”
這時周容浚的嘴緊緊地抿了起來……
周文帝遲疑了一下,望著他的四皇子,嘴裡道,“算了,就依浚兒所言吧。”
他見他四皇子暗中捏著的拳頭又緩緩地鬆了下來,周文帝嘴邊也有點笑,語氣輕快了一點,“就讓他們小夫妻折騰去吧,都成親了,朕也狠狠罰了他,朝廷上下誰還敢說他們的不是?若有那麼多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朕倒想見識見識。”
周文帝這一說,周容浚的臉色好瞧了下來,而皇后的臉,這次是實打實地冷了下來。
她心灰意冷地看了周容浚一眼,眼裡有說不盡的失望,嘴裡道,“那就是了,聽您的,也聽浚兒的,想來也是,浚兒都出去之麼多年了,哪是我現在想親近就能親近的。”
這天下哪有父母的不是,言下之意,是周容浚的不是,不親近她罷了。
周容浚倒坦然,直視著周文帝,一言不發。
“敬過茶,那就帶著你的王妃回吧,好不容易總算娶上了,朕日後就等著看你們什麼時候替你們母后生個大胖孫子抱了,到時候讓她為你們滿意一回了。”相比萬皇后棉中帶著刺的話,周文帝這時口氣裡帶著的笑語,還算有著幾分笑意。
“是,孩兒知道了。”周容浚也不嚕嗦,再告了禮,轉身帶了柳貞吉就走。
他好好帶了她進來,就會好好帶她出去。
柳貞吉就又一路著跟著他急出宮門,路上又出了一身汗,就如被趕著跑的笨綿羊,有說不出的呆拙又狼狽。
隱約著,她看到了宮裡無數的眼睛在暗中在打量她。
而周容浚直等到了馬車上,等馬車飛奔了一段路後,他才沒隱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