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女兒以後就是確鑿無疑的獅王妃了,不好的一面就是這完全不合禮數,哪怕有皇后派來的尚宮撐著場,但怕是也阻擋不了太多的閒言碎語。
好在,她以後終歸是王妃,孔氏想到這個,心裡才好受些。
孔氏母女入府要比獅王慢些,她們到的時候,長殳已經領著王府內院的管家婆子和大丫環,帶著一眾女婢在門口等著,等著她們下了馬凳,又簇擁著她們入了內府。
一行人數眾多,倒也安安靜靜,與王府另一頭燈火明亮,琴聲蕭聲羌笛聲混雜成了一片的群芳院截然不同。
獅王這人涇渭分明,侍妾呆的地方,多豔俗繁麗,混雜汙濁,亂聲不斷他也懶得管,全權交與了長殳處置,而他獨居的那一處,則是園中多聲陌生的鳥叫,他都要叫護衛把那鳥給打下來,省得礙他的耳。
那是處每個地方都得順他的意,園中的蟲子多蛀個洞得要經他同意的地方。
所以,能進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柳貞吉來過幾次,每次進的都是那個地方,遂也王府的另一邊的酒池肉林,她也只是耳聞過,不曾眼見過。
等到要進獅王的獅園,身後的奴婢就少了一大半,在進去之前,長殳帶著內院獅王的管家婆子清點人數。
孔氏和柳貞吉的婢女也在清點審查的人數當中。
即使是皇后的兩位尚宮也不例外。
而這需要一些的時間,孔氏母女就被院內已經候在那的大丫環迎了進去,她們帶的女婢,則要得經長殳和管家婆子點頭才能進園。
柳貞吉與母親隨著人進去後,身後空蕩蕩的,一時之間少了人跟著的柳貞吉還有些不習慣,不自覺地往後看了幾次。
獅園太靜,只兩邊掛了兩排簡單的燈籠,看樣子還是臨時點上去的。
等進了大堂,燈水總算明亮了些,柳貞吉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大堂旁邊這時站著王府的護院總管,獅王身邊的侍衛頭子俞飛舟,見到她們來,俞飛舟躬身抱拳,道,“王爺正在裡面等著小小姐和柳夫人。”
孔氏詫異之時,柳貞吉已朝俞飛舟輕頷了下首,領了母親進入裡面。
她來過數次,但她母親來這還是第二次,比不得她熟,也不如她知道獅王習性。
一進去,長桌上已經擺好了晚膳了,等她們施過禮,神情有些漠然的獅王朝孔氏點頭,“你坐。”
孔氏看了眼女兒,在女兒的點頭下,坐在了長桌這頭的側面,那一邊,周容浚已朝柳貞吉招了下手。
柳貞吉便就坐到他身邊去了。
獅王用膳不喜言語,半個字都不喜歡人說,她也就沒有張口,看著他把小碗擺到她面前,給她扔了半碗菜到面前,她看著他提了筷吃了第一口,這才捧起了米碗,就著眼前的那些菜吃了起來。
桌太大,菜離得她太遠,自從他們第一次用膳,身邊沒人侍候後,柳貞吉就認命以後他們吃飯就這種模式了。
她就吃他扔給她的吧,反正他用餐的桌子太大太長,而她手短,沒人侍候著夾菜,夠也夠不了幾盤菜。
孔氏沒與他們一道用過膳,她偷偷瞄得對面那處幾眼,越看越是止不住的心驚,她不明白,女兒什麼時候跟獅王熟成了這樣——兩個人泰然處之的契合,就像他們已一道生活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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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膳,獅王一言不發就走了,這時她們的女婢也被放了進來,由王府的管家婆子和皇后的兩位尚宮領頭,柳貞吉跟著去了後院的溫泉沐浴,而孔氏則被帶到了另一處。
孔氏與女兒分離,而夜色下,小女兒沉穩得不像那個白日窩在她懷裡尋求安慰的小女孩,只有在她跟著人要走,朝她甜甜地笑的時候,孔氏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她的孩子,她護了十多年捧在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