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喜歡父皇跟你,還有皇兄,弟弟妹妹,戶公公長殳梨雲他們一樣的喜歡……”
她孃親教會她的,她都會用到。
柳貞吉聽她提到戶公公,眼睛微酸。
女兒哪是冷酷,別人都記不住了的人,偏偏她一直在記著,明明再深情不過。
她的心不過是被歲月磨堅韌了,磨得木了,對外面的世界不止是謹戒,而且是杜絕接納了。
柳貞吉拍了拍她,又親了親她的臉,才說,“人一生能遇到的很喜歡的人不多,好好喜歡自己喜歡的就好,要對他們好,才不枉你喜歡他們一場,但喜歡並不是多管閒事,就像你喜歡小書呆,小書呆又尊重他的母親,你能讓席氏接納你就很好,像他的兄長和以後的嫂子你就沒必要管了,他們有他們的過法……”
“嗯?”
“對席氏好點,她是個領情的,不是個惡人,以後你要是跟小書呆成家了,等於是你空手就把她養了十多年的時兒子拿走了,對她好點並無大礙,知道嗎?”
辰安見她還操心起了這個,啼笑皆非,但還是乖順地點了頭,“知道了。”
說罷她問道,“那哥哥呢,你想為他找個什麼樣的人家?”
“你哥哥還少。”皇后娘娘想也不想地道。
辰安笑眼看她。
她也小。
柳貞吉見女兒笑話她,忍不住笑道,“你父皇跟我只操心公主的事,皇子皮厚,由得他去,才不管。”
再說,確實是小,心智年齡哪能跟她這來歷不凡的長公主比。
“母后說說,平時我也幫著看著點。”辰安其實也不操心這個,只是外邊已經有人打起這個主意了,自家看著點,再防著點比較好。
要不然到時候被人算計了,惹一身腥就不好了。
“嗯……”柳貞吉想了想,覺得這事跟長公主說說也無妨,“你父皇的意思是娶個孃家勢單一點的。”
“像護國將軍家的就不行?”長公主道。
“不行,”柳貞吉搖了頭,帶笑的臉慢慢止了笑意,她低頭看著辰安,道,“你聽到什麼了?”
“我聽蘇公公跟我說,章家的主意打得挺大,要跟楚家結親,章大夫人也覺得護國將軍夫人的二女兒也沒小皇兄幾歲……”
“小挺多的吧,”柳貞吉淡道,“小六歲來著。”
太子及冠的時候,那小女孩還沒及笄。
她是喜歡章婉約,連帶愛屋及烏,每年對章家小姑娘的賞賜也不少,但再喜歡,難不成讓太子等著章家的女兒娶?
她也知道章家打的主意,皇帝也煩來著,她也唯恐皇帝為了平衡章家的勢力就誤了長公主的事,不讓她跟章家有什麼牽扯,這才插手多管了些。
再如何,在她手裡,她不希望她的女兒要為他們夫妻犧牲自己,這不是她生她的意義,就是有些事很棘手,那也是皇帝和她去解決的事,而不是得讓女兒去替他們承擔這個後果。
“母后早知道了?”辰安覺出了不對出來。
“世上哪有幾個沒有野心的權臣……”古語有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後有杯酒釋兵權之說,這無非都是說上位者一旦利用過人了就會遭到打壓,丟棄,但從另一方面何嘗不是說明了皇帝必須充卒的原因,要是真有忠心耿耿死而後已臣子,誰不想把這個臣子用到頭?可這世上有幾個能能能真正甘居人下?人人心中都藏著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上位夢,臣子逼一步皇帝退一步,吃盡苦頭爬上來的權臣就有本事進一步,權臣干政,把持朝廷的歷史比比皆是,帝王哪是那麼好當的,就如她嫁的這位皇帝,威懾力再十足不過,怕他的人也多如牛毛,但總有那麼幾個不怕的一臉與世無爭藏在暗中興風作浪,可能等到死,皇帝都查不出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