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如針頭的鐵絲,圈了個圈頭,打了個結,圈了根繩,打算讓狗拉著他出去散散步,散散心,也許走幾圈,屈奴王就能說幾句他喜愛聽的話了。
可惜屈奴王不是個喜歡散步的人,看到狗拉著繩後,就把戶公公想聽的話告訴了戶公公。
那話戶公公愛聽,但也還是告訴屈奴王道,“你若是有一字有假,我就把你子孫根子上的肉,一天讓狗啃一塊吃,把你身上的肉吃到只剩骨頭了,我就找你們屈奴的大祭司做法,把骨頭熬湯給我的狗兒用了,想來大祭司肯定有法子讓我的狗兒替了你的命,世世為人。”
而他嘛,為畜為牲,都是他戶公公還算有良心。
戶公公的話沒說全,但也屈奴王身體不停地抽搐,在戶公公快要離開屋子之前,他大叫了一聲,“慢著!”
戶公公回頭看他。
屈奴王把雪蓮液的服用禁忌,又說道了出來。
戶公公聽了後,那慘白的臉上浮起了點笑,笑得他的那一群小公公,膽大的膽一般的,皆退後了幾步。
可戶公公是真高興,因此,當晚多賞了碗湯,而不是辣椒水給屈奴王喝。
屈奴王不畏死,可他在幾次求死不能之後,求生竟成了解脫,遂當晚在戶公公的人喂他吃食的時候,他簡直堪稱狼吞虎嚥。
把王爺要的訊息送去西歧後,戶公公坐在屋子裡,把玩著他隨身帶著不離身的幾件把戲,時不時挑一顆花生米吃著,有說不出的愜意。
他那幾件把戲裡,有先皇送的,有文帝送的,還有長殳送他的,王爺也有送,王妃見過他後,也是時不時給他送樣極像樣的東西來,他都放在了他的小箱子裡。
戶公公的一生,都在他的這個小箱子裡,所以他能為他這小箱子裡,每一樣物件的主人,做到別人都做不到的事。
這是他活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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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馬最陣死的很快,但西北王覺得不打緊,好馬死了,以後再去尋就是,遂他把他的兩匹戰馬也給了他手下的暗衛騎。
西北王的千里挑一,跑得自然要比別的馬快些,凍河的訊息送到西北王府,往日要差不多兩天,現在一天也就夠了。
戶公公的話送到後,得知手上的雪蓮液是真不是假,但為了安全起見,宋濤還是斗膽從昏迷不醒,且身軀冰涼的王妃身上劃了一碗血下來。
因此,他沒少受西北王的冷眼逼視。
但宋濤已經是破罐想破摔了,王妃若是有事,他自然也逃不了一死,王妃要是活過來,按王妃的性子,他求求她,王爺再想把他撕屍萬段,也會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所以就是王妃活,他也能活,王妃死,他也得死。
這時候,王爺的冷眼再咄咄逼人,宋濤也覺得他還是受得住的。
他也沒用自己的徒弟,親自了陣,把王妃的一碗血吞下後,又服用了一滴雪蓮液,但在之後,他還是感到了一陣的頭昏,宋濤想了一會,就又服了一滴雪蓮液,這一次,頭昏的症狀消失,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多等了一會,等無事,才去餵了王妃的藥。
喂的時候,他的手是抖的。
床下面,周辰安靠在濟寧老和尚的懷裡,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好一會,她嘴裡輕聲地道,“母妃在看我……”
濟寧老和尚拍了拍她的頭。
他的身上全是香火氣,周辰安便靠他靠得近了些,又輕聲道,“母妃哭了。”
這時,一直抱著柳貞吉的周容浚朝他們看來。
濟寧老和尚抱了小郡主上前,在他身邊低聲重複了小郡主說的那幾句話,又道,“王妃的魂,似是很快就要回歸身體裡了。”
周容浚一聽,低頭去看懷中冰冷的身軀,寒星一般的眼睛微微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