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害的感覺。
她根本不在意皇帝。
不在意一個人,他說好說壞,哪怕他是死是活,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再則,她也沒真覺得皇帝有什麼太不對,哪怕於她喜歡的男人來說也是一樣,就是不撇開父子關係來說,周文帝現在這種作為,真沒什麼太不對的——她男人已經夠大了,大得不需要從他父親那裡再要東要西了。
皇帝也沒那個義務,要養一個還不順他眼的兒子一輩子。
你不順他的眼,僅因為他是你父親,你就妄想著他還對你千依百順——這天下豈有這等的美事?
所以柳貞吉真對周文帝一點意見也沒有,誰有像她丈夫這麼個兒子,也不是個多氣順的事,想多了,她也感慨周文帝這皇帝當得還算行,算得挺精,他用這氣魄治理國家下去,哪怕他到死也沒個真心人對他,他也斷不了子絕不了孫,還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現在的周朝,可是周朝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強盛時期。
公正地說,周文帝這個皇帝當得不錯,要是換她有意皇位的丈夫來,她其實也料不準,她男人會不會比周文帝強。
“唉……”柳貞吉東想西想,想到這,舉著傘的手都無力了,乾脆把傘柄插到他胸襟前,全身哪哪都不想動了。
傘沿下來了,擋住了他的視線,周容浚回頭,瞥她一眼,雙手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就一隻手護著她的大腿處,騰出一手舉起了傘。
柳貞吉彎著嘴,無聲地笑了。
得,不說他以後會不會是個好君王的事,但他現在是個好丈夫。
“浚哥哥啊,”柳貞吉覺得這自從成了少婦之後,天真一去不復返,整個人庸俗得簡直就是氣氛殺手,她在一片白蕩蕩的雪霧中又唉聲嘆氣了起來,“我們是真的要很窮了。”
錢啊,真是要人命的東西誒。
“嗯?”好在,周容浚也不是什麼捧著詩書五經不放心的公子哥,能提起帶她去懸崖上看飛雪,也是因為他覺得一回來,除了讓她端茶送水喂藥之外,他就沒陪過她,除了公務就是睡覺養病。
他昨天就好了,現在就只想與她走一會路,單獨處一會,說幾句話,哪怕一句話不說也成。
“我打算拿出一些銀子到京裡去打點……”皇帝不管用,底下的三省六部下面無數的臣子官員,總有些管用的。
“打點?”周容浚停了步子,回頭看她一眼。
看到她點了頭,他回過頭,重新邁開步子,淡道,“為何?”
“你要是打算回去的話,總不能孤軍奮戰,光有章家他們是不夠的……”柳貞吉說到這,親了親他頭髮上飄進來的雪水,吻到它融化,她微笑了起來,又湊過頭去親了親他溫暖的臉,“你是打算回去的吧?”
周容浚想也沒想,點了頭。
他是肯定要回去的。
之前還沒那麼想回去,他位居西北王,還坐擁屈奴,帶著她,哪怕一輩子不回去也無關緊要,只要他的小世子能回去就好……
但現在他不能這麼做了。
他得回去。
他父皇,怕是沒那麼容易把這個天下給他了。
更別說,給他的小世子。
他得回去,替他與她的兒女掃清道路。
當然,當務之急,是把西北和屈奴治理好。
這兩個地方,現在是他的底氣。
他得把軍權,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行。
“那就要打點了。”他回去,那就是真正成事了,不能沒人。
而且,坐上那個位置後,更不能沒人。
“他們自己會過來的。”周容浚淡淡道。
“嗯,我知道……”柳貞吉笑著回道,“但總得讓人有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