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貞吉傻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她往懷裡掏掏,沒掏出帕子來,一點也不可惜地拿起她的絲蠶素衣的一角給他擦手,邊擦邊樂得合不攏嘴,大眼笑得彎得只成一條線了,“那個,獅王哥哥你放心,我往後一定對你死心塌地,你殺人我給你遞刀子,你罵人我給你寫狀紙,你說讓我往南走我要是往北走,我絕對先替你教訓我自己,你看成不成?”
周容浚無語,這才一小會,她就又胡說八道上了。
但看她撲過去小心地拿起紙,放到跟前一小口,一小口鄭重其事吹乾的樣子,心中的不快就又不翼而飛了。
他重拿起筷,把陶鍋裡那剩下的牛腩挑出來吃了。
等她把字據吹好,摺好放到手中,她伸出頭就把他筷上的那一口給半路劫了,吃著還問他,“獅王哥哥,可好吃?”
周容浚斂眉看了下筷子,又去作料中翻了翻,好不容易又翻出了一塊小塊的,在欲要放到嘴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轉而送到了她嘴邊。
“可好吃?”她又吃下了。
周容浚覺得可惜,但給了她也無所謂。
他所有好的都會給她。
然後他點了點頭。
“往後還給你做,明天吃竹鷓鴣,我讓長殳備下了雞,晚膳就弄這個給你吃。”
“嗯。”周容浚又翻了翻,沒再翻到牛腩了,就放下了筷子。
“沒吃飽?”
她摸他的肚子。
“飽了。”
“那去沐浴吧。”說著她就打了個哈欠,人也纏住了他,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看樣子是不想動了。
周容浚抱了她起來,走了幾步,評價她道,“你的字真醜,練了十幾年還這麼醜,笨得要死。”
又被嘲諷了的柳貞吉這次連翻白眼的衝動都沒了,靠著他堅實的肩,懶懶地道,“我要那麼聰明幹嘛,你寫得好看就行了。”
周容浚聽了冷嗤,但也沒再嘲諷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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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早寅時他一動,剛睡了不久的柳貞吉也爬了起來,眼睛有些睜不開,但也是他去哪她就跟著去哪,他揮袖讓她去睡,她也沒回床。
長殳給他穿王袍的時候,她眼睛好不容易睜開了一點,幫著長殳拿腰帶,嘴裡跟長殳碎碎念,“我老覺著這麼早上朝不好,咱們家離宮裡還老遠,天天這麼趕,人都趕滄桑了,長殳,你說宮邊的宅子有誰家要騰地方的,咱們弄一個吧,省得咱們家王爺一個月下來,就沒幾個好覺睡。”
長殳一聽,想了想,道,“那行,奴婢去打聽打聽,弄處近點的宅子住也行,您想要什麼樣的?”
“唉,不要太大的,太大我走著累。”柳貞吉嘆氣,“咱們家我轉一個圈,我就腳累得一天都不想動。”
“紫禁城邊上沒太大的,不會累著您。”長殳看了抬頭望著上方不語的王爺一眼,笑著與拿著腰帶迷糊眨著眼的王妃道,“稍微大一點的不好找,您要是要個小的,倒好找一些。”
大的都是皇上賞下去的,不是得寵的皇子就是在朝中極中有名望的達官貴人,小一點的還好一些,估計比他們王爺身份還尊貴的人也沒幾個,得手也就容易一些。
“那要小的。”柳貞吉點頭,說到這她擦了擦眼,這時長殳給他穿好了衣,讓開了身,她便過去給他繫腰帶,問他道,“獅王哥哥,我再睡一會兒,宮裡要是有人要見我,你叫人過來帶我去。”
周容浚沒說話,低下頭看著她為他繫腰帶,等差不多要好時,他“嗯”了一聲,“長殳會陪你去。”
“好。”
“不怕?”到底是不放心,他摸了摸她的臉,輕問。
“不怕,”柳貞吉輕描淡寫,“娘娘也還好,我最怕事,她最怕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