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變了樣,他都不知道她怎麼變的。
“我頭疼。”柳貞吉輕輕地抱怨了一句,也知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對他任性,回過頭對著兒子可憐一笑,“兒子你給母后一碗都吹涼了,母后一口氣喝了。”
一口一口喂著,怕是到天黑了也走了。
“誒,孩兒知道了。”周浴渝真是覺得他母后好生可憐,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他難受死了,吹著藥碗的嘴越吹越快,生怕她著急。
喝完藥,帝后又換了身衣裳。
兩人抱著的時候誰也沒顯熱,一分開,才知周容浚的胸口和她的背都被熱汗冒溼了。
這八月的天,哪怕是四處都擱了冰塊盆的皇宮,也還是冒著熱氣,更別論突發熱寒的柳貞吉,一直就處在火熱之中。
天離黑還遠得很,此時正值午後還熱的時候,出了宮就是一陣熱浪滾來,周容浚乾脆抱了她上了馬車,這時馬車裡也擱了冰,倒涼快得很。
周容浚把人一放到位置上坐著,周裕渝就坐到她身邊,拿扇子給她輕扇了兩下風,“娘,你熱跟我說,我扇大點。”
這次開了道,一路暢通無阻,遇過正仁街的時候,跟著柳貞吉的葉蘇公公跟皇上說了皇后回來的時候遇到路阻,親自下路走了百來丈,坐了租來的馬車回宮的事。
周容浚聽了低頭去看懷裡即使是閉著眼睛也緊皺著眉頭的人。
“唉,您真不讓母后省心。”
皇帝沒說什麼,太子卻說了,“她現在是怕了您了,走哪都放心不下您,偏偏您還不聽她的話。”
太子嘟囔,還沒大沒小,周容浚這時也懶得說他,看著明顯難受卻在強忍著的柳貞吉不語。
“查一下。”懷裡的人動了動,周容浚拍了拍她的腰,拿新的冰帕替了她額上已熱了的。
按理說,不能再讓她冰了,他想給她拿熱帕子擦臉,她說這樣會讓她舒服點,只好依他了。
“林校尉大人已經查出來了,是江南一戶姓秦的人家,今日搬入京城,剛清道的時候,他們家的車馬還堵著道……”葉蘇公公也不是什麼都報,就是想著,皇后病著,怕是先前那一段下馬車在街中急走引的禍。
今兒這天多熱,皇后娘娘下地的時候正當正午,路上熱得連個普通百姓都沒有……
這事,皇上遲早是要查清楚,與其等皇上查清楚了怪罪下來,還不如他現在全說了,到時候,他們這些當奴婢的,也能被罰得輕一點。
☆、第233章
“沒擋著了就好。”強忍著不適的柳貞吉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娘沒了;這事要緊。
“嗯。”周容浚也不跟她多說;他也不是做什麼都跟她講。
柳貞吉抬抬眼皮;見他冷淡的臉;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輕嘆了口氣;也就不多話了。
她哪管得了那麼多事。
一路頭昏腦脹到了柳府;柳之程帶著一家老少在等著承武皇承武后。
柳貞吉看著她這個大哥腦更疼;掃過他臉就瞥到一邊。
柳之程表面對她恭敬,實則冷淡;心中怨恨她得很。
柳貞吉沒把他當回事;但看著這麼個人忤在面前;膈應得很。
只是母親過逝,只能大局為重。
柳之程看到柳貞吉撇過臉,承武帝那雙漠然的的眼也在他身邊掃過一遍,背後不禁一寒。
原本的想法,有那麼一點不確定起來。
當夜,周容浚還是帶著柳貞吉回去了,孔氏畢竟只是皇后的母親,當不得皇后的守夜,柳貞吉回去就倒下了,一直很是關愛自己身體的皇后躺在奄奄一息,躺地皇帝的懷裡哭了一夜的鼻子,即便是睡了,也在那抽泣。
承武帝累極,但放心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