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卻見年輕掌櫃一跺腳,恨恨道:“就你多嘴,不請老師傅們來。你去上灶嗎?別廢話,快去快去。”
話音未落,忽聽身後一個帶笑聲音道:“原來剛才的臨危不懼都是裝出來的。小夥子還行,這心理素質很過硬嘛,難怪能做了這臨清安樂樓的掌櫃。”
年輕掌櫃猛然回頭,就見店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兩對男女。穿戴雖然普通。卻是氣度過人,當下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拱手笑道:“幾位是來用飯的?不知是要在三樓包間還是這二樓雅座……”
不等說完,就聽段庭軒沉聲道:“你是庭業派過來的?不認識我是誰?”
庭業?年輕掌櫃愣了一下,接著眼睛就驀然睜大,因為他終於想起,庭業二字正是京城安樂樓東家的名諱,那可是侯府的二少爺。而眼前這芝蘭玉樹般的青年竟隨意稱呼東家名字,這得是什麼樣的身份才能做到?
一念及此。年輕掌櫃就覺著嘴裡有些發乾,陪著小心問道:“閣下認識我們東家?”
“這話可笑,那是我弟弟,我能不認識嗎?怎麼?你不知道安平侯府世子和夫人前往牛頭山的訊息?”
段庭軒一邊說著,就展開手中摺扇,細細打量起酒樓的擺設裝潢,一邊看一邊微微點頭,暗道難怪庭業派了這麼一個年輕人過來做掌櫃,如今看來,這小子果然有點兒門道,呵呵,福盛祥之所以連踢館的招數都用出來了,怕是不單單對第一酒樓的名號不忿,更是感覺到危機了吧。
“小的見過世子爺,這位……這位莫不是……就是……名滿天下的世子夫人?”
正想著,就見年輕掌櫃正行禮呢,卻“撲通”一聲就跪下去了,接著櫃檯後面兩個小夥計也都奔出來要跪,卻被段庭軒阻止,只聽他淡然道:“我們這一次出來,並不想大張旗鼓,先前入城,聽見說是安樂樓,這才過來看一看,沒想到果然就是自家產業,如此倒不能不管。你們無需多禮,只把事情經過講一遍就行了。”
“是是是……”年輕掌櫃連連點頭,面上全是激動之色,很想好好看看這位名滿京城的世子夫人,卻又連眼角餘光都不敢瞟過去,只能興奮搓著手道:“世子爺和夫人過來就好了,你們來了,小的就有了主心骨,這當真是天照應。是了,小的名叫李秋山,之前在京城幾家鋪子都做過掌櫃,蒙二少爺賞識,兩個月前派小的來了臨清開安樂樓。誰知這臨清本地的福盛祥看咱們生意興隆,他們就眼紅了,這一個月來不知從哪裡請了幾位大廚,今兒個就來咱們這裡踢館。小的慚愧,京城安樂樓的老師傅們並沒有一個在這裡坐鎮,雖然菜色新鮮,然而平心論,色香味最多能和那福盛祥的十道菜持平,絕對壓不過對方去,所以剛才小的急了,才想派夥計去京城安樂樓求援,卻不料蒼天保佑,竟然讓世子爺和夫人過來了,這……這真是……”
“福盛祥做的那十道菜在哪裡?”
段庭軒打斷了李秋山的話,直接問出此事的關鍵。
“就在三樓的包間,世子爺和夫人請隨我來。”李秋山說完,又看向龍平章和楚繡,試探道:“這兩位……”
“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你不用多慮,帶我們過去就是。”段庭軒略微解釋了一句,於是李秋山就知道自己不該再好奇,便引著幾人來到三樓。
“難怪庭業把你派了過來,你的確很能幹。”
一進三樓,幾人便覺著豁然開朗,只見三樓諾大一個大廳空蕩蕩的,只在牆上掛了幾副名人字畫,地面上鋪著名貴的白色波斯地毯。在大廳周圍,足有十個包間,包間門上有一塊黑底金字的木牌,標出包間的名字,分別是“花開富貴”“如意吉祥”“金榜題名”“春風得意”之類的吉祥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