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然喜歡乖巧的人,偶爾撒嬌,偶爾發傻,這些,秦書漫正好自然而然的做到了恰到好處,此時,連李宥然吃完了飯,垂眼看他都不知道,兀自在女人的腿上心跳臉紅,將李宥然煩躁的心情一掃而光。
李宥然用手抬起那顆傻兮兮的頭,“想什麼呢?”
“啊?哦……想……想你內力怎麼來的呀?”秦書漫匆忙間掩蓋自己的羞怯。
李宥然也不介意也不揭穿,享受著他拙略的謊言,“想知道?”拿著骨頭逗小狗一樣的語氣。
那小狗搖著尾巴,留著哈喇子,興奮的不停點頭,“想,想,想!”
“想是吧?過來,親一下。”
“討厭!”
“那算了。”
“誒??”
“幹嗎?”
“就……就一下哦……”
“嗯。”
“啵……好了吧?”
“我又沒說那裡,是這裡。”
“你……!!!”
“那還是算了。”
“等一下啦!”
“快點,我還忙著呢!”
“來了啦!”
“這叫親嗎?不合格,重來!”
“可是……”
“我說重來就重來!”
“好嘛!”
……
軟飯
趙子傑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個時辰的午睡,中間夢到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兒時的布偶玩具,教習娘子的戒尺,孃親嚴厲的眼神,父親半夜哭泣的背影,一頁一頁厚厚的賬本,四周都是奉承虛偽的溜鬚拍馬,初次進宮面聖時地上的青磚,孃親死時噴出的最後一口血,一個女人步步緊逼時臉上得意的笑容……
可能睡之前收到青雅言要回來的訊息,那些夢,都不是什麼好的。等他留著汗掙扎著醒來的時候,霜姨居然說李小姐來看他。
當女人推門而入,負手迎著下午的餘暉走過來的時候,趙子傑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女人靠近,然後坐下,半天也沒有反應。
倒是童子伶俐,煮著上好的清泉茶水殷勤的招呼李宥然喝茶,然後膽大的用胳膊肘推醒趙子傑。
趙子傑暮然回神,尷尬的直拿茶杯蓋子做文章,兩指捏住,輕輕的刮茶碗裡浮在上面的茶葉。
李宥然坐下來,照樣是不溫不火的樣子,看趙子傑玩弄那個茶杯。
趙子傑的手,細白瘦長,真真應了芊芊玉手這句話,此時挾著青瓷茶杯,在寥寥白色的茶煙裡,盡顯男兒家的纖柔。
終究還是趙子傑忍不住,頗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問道,“你……你來做什麼?”在李宥然面前,他總是不自在。
太溫柔,怕被她誤認為矯作;太直接,怕被她誤認為魯莽;太聰明,怕被她以為世故;太愚蠢,怕被她以為愚蠢。
大千世界,萬千男兒,該有誰來告訴他,哪個樣子才是她最喜歡的。
李宥然還穿著早上給施皎下葬的素黑衣服,全身上下無一飾物,這樣坐在他對面,讓他莫名的緊張,還好,李宥然都在淡淡的微笑,像是很受用趙子傑午睡後遲鈍憨厚的樣子,心情不錯的開他的玩笑,
“做什麼?一定要做什麼才能過來?”如果沒記錯,可是這男人自己要嫁給她呢。真是搞不懂,有太女皇女不要,偏偏調自己這個賠錢貨。
從來都是在背後看著女人,兩人那晚也是並沒有什麼話的,今日這樣於靜好歲月中安坐一室,脈脈笑談,卻是真真的第一次,何況女人還開著若有似無的玩笑。雖然與女人的交道打得多了,但這個女人,怎麼是別人呢。
當即臉色一紅,羞澀低頭。
是否有人這樣說過,縱然萬般風情,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