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陣門的長老一眼便看出了門道,搖搖頭道:“珍兒不曾上陣對敵,這劍鳴陣看著威力十足,實際上不過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罷了。” 數百柄半透明的青色長劍漂浮在半空中,不時發出清脆的劍鳴聲和刺破空氣的爆破聲,看著縱橫凌厲,但身在陣法中才能發覺這陣法徒有氣勢而無威力。 每門每派刻畫陣法的手法不甚相同,誰都不曾注意花絮眼底一抹煙藍色流光劃過,對方刻陣結印的動作在她眼裡變得極其緩慢,待完成後花絮也將劍鳴陣學了去。 叢珍明明是個討喜的圓臉姑娘,笑起來或許會有盛著蜜糖般的梨渦,卻偏要故作老成的嚴肅道:“請許道友應陣!” 只見對面的女修抬起纖纖素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開始刻畫陣法,指尖下的靈氣濃郁到幾乎凝為實質,但她的速度實在太快,叢珍看的眼花繚亂之際總覺得有點眼熟。 隨著花絮彈出一抹流光激射到紋路中心,整個陣法亮起光芒,與叢珍刻畫出的劍鳴陣別無二致的的陣法出現在眾人面前。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但境界高深的幾位陣法師卻看的分明,先前出口誇讚叢珍的是陣盟的澄空長老,他開口調笑道:“隱陣門怎麼自家人打起來了?” 隱陣門長老的臉色黑沉了一瞬,似乎不敢置信那個年輕的陌生女修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偷師,但很快哭笑不得道:“澄空長老莫要打趣了,珍兒不是她的對手。” 叢珍還以為對方是哪個長老偷偷教導的野生弟子,擰著眉思考半晌無果後,乾脆嬌喝一聲“去”並用力揮下右手,數百道劍氣頓時攜著威勢朝著對面撲去。 但緊接著的狀況令她維持不住嚴肅的表情了,眼睛瞪得溜圓看向擂臺中心,對方陣法中的每道劍氣都準確無誤的對上了一道劍氣,隨後將其毫不留情的絞碎,自己的陣法也隨即潰散。 對方的劍鳴陣清鳴一聲後朝自己攻來,叢珍還沉浸在失敗的思緒中,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急得不遠處的長老恨不得出手將她提溜走。 花絮隨意的揮了揮手,劍鳴陣的攻勢戛然而止後便消散於無,只有空氣中殘留的凌厲劍意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宣佈勝者的聲音落下,從珍下臺的腳步一頓,轉身誠懇的發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劍鳴陣是隱陣門的獨門陣法,你是從哪裡學的......以及如何那麼快打敗我的?” 花絮挑起眉毛大言不慚道:“看一遍就學會了。” 從珍微微瞪大了雙眼,就連隱陣門長老聽到後都氣的吹鬍子瞪眼。 “無劍意,不成劍鳴陣!” 原本以為聽不到回答的從珍雙眼亮了起來,笑起來的臉頰上果然有一對小小的可愛梨渦,她開心的道謝後就一蹦一跳的下臺了。 隱陣門長老的心思活絡開來,這麼有造詣的陣法天才最好趕緊收到宗門裡來,說不定有一天能帶領宗門重現萬年前的輝煌,他正要打聽臺上的小姑娘有無加入門派時,悄無聲息摸到高臺並坐在空位上的房銘陰惻惻道:“不許打她的主意,我的親傳弟子。” 雖然現在還不是,但保不齊鬥會結束就是了,房銘難得愉悅的想著。 “原來是房道友的弟子!”隱陣門長老帶著酸澀的羨慕道:“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花絮沒有要求休息,於是很快又有人飛身上臺挑戰,但直覺告訴她對方不好對付。 對面的少年一襲清雅青衫,用竹枝挽起來的閒散鴉發欲落不落,身形消瘦猶如霜雪之姿,容色不過中上,但那雙瞳仁確實少見的靈動通透,似乎含著一汪高山清泉,不染半分塵埃,對視之人似乎能從中映照出自己的不堪。 兩人僵持半晌無人開口說話,還是花絮沉不住氣出手刻畫劍鳴陣朝前推去。 眾人都在等著少年刻畫陣法,但只見他腳步輕踏,一個防禦陣頓時自腳下升起,亮起獨屬於四階上品陣法的清光,不僅如此,那朦朧的清光空明清澈,似乎還蘊含著玄奧的道蘊。 幾位陣法師頓時大驚失色,紛紛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一言不發的少年,目光中有狂喜有不解,甚至還有野心和算計,就連一向萬事不管的房鳴都臉色肅穆。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