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怒氣衝衝的,直到下了樓,站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壓抑得快要爆炸的胸腔才一點點的緩和下來。
她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站了好一會兒,才邁動著步子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這種見面,不如不見。
她將頭埋在手掌心中,任由所有的情緒宣洩出來。大庭廣眾之下,她遠遠沒有那麼矯情,隨著人流上了公交車,麻木的拉著拉環,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
想起殷殊和祁子川,腦子裡一片混亂。斟酌了許久,她才拿出手機來,給殷殊發了一條簡訊:小殊,有時間出來我們談談好嗎?
很簡單的幾個字,她卻直到快要下車,才一筆一劃的打出來。閉上眼睛摁了傳送鍵。
殷殊卻一直沒有回,直到晚上遲早早睡覺時,才回複道:我明早去巴黎的機票,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吧。後面附帶的是一個笑臉。
她竟然一點兒也不好奇遲早早要說什麼,遲早早有些驚訝,驚訝過後,腦子中浮現出祁子川那張漂亮的臉,嘴角帶了抹苦澀。
她和祁子川在一起,什麼也不想去想,這也完全正常,只是,不知道,她要是得知祁子川是什麼樣的人後會是什麼樣子。
遲早早自欺欺人的想多瞞一個星期,緊緊的握了手機一會兒,才將它丟到床頭,躺在了床上。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鄭崇所說的方悄悄是他秘書的話,心裡一陣悲涼,嘴角勾起了一抹慘然的笑,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鄭崇很快找了一位精通針灸和按摩的人去醫院照顧遲楠,那人話很少,卻很有經驗。有時候按摩起來,甚至可以看到遲楠微舒展的眉頭。他雖然醒不來,但他卻是有意識的。
這天遲早早才回小區,就見齊瑜冉從小區中走了出來。她微微的愣了愣,有些疑惑,她怎麼會在這兒?
前幾天,她不是聽誰傳說她要結婚了嗎?對方好像是一外地的富商,聽說會在本地舉辦婚禮,然後再將齊瑜冉接到他市。
遲早早見到齊瑜冉驚訝,齊瑜冉見到她卻不驚訝,像是特意過來見她似的。
離得遠遠的就停下,風情萬種的攏了攏頭髮,傲慢的道:“我過來看一下小寶。”
上次她才說恨遲家的所有人,包括小寶。這會兒怎麼會來看他?遲早早的面上不動聲色,微微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齊瑜冉卻並沒有離開,拿出時間看了看,道:“樓上沒有人在,他去哪兒了?”
遲早早本以為她是看了的,聽到那麼說低頭看了看時間,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阿姨會帶小寶去哪兒。這個疑惑在心中,她卻沒有說話,也有打電話。
齊瑜冉也不催她,見她不動,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不請我上去坐坐?我是小寶的媽媽,你哥這樣子,我可以隨時要回監護權。”
這話相當於是威脅,遲早早抬頭冷冷的看著她,並不說話。齊瑜冉看著手指上的鑽戒,笑容中有幾分涼薄。
遲早早微微的後退一步,遲楠,當初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這算是落井下石麼?縱司丸亡。
良久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道:“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吧,這樣繞彎子有意思麼?”
齊瑜冉輕蔑的一笑,把玩著手上的戒指,冷笑著道:“你覺得就你這樣子,能給我什麼?”
也對,她現在嫁了富商,根本就不缺錢,她有什麼可給她的?就算是缺錢,以她現在的狀況,她也給不了她。人的一個包就夠她奮鬥幾個月了。
齊瑜冉的目光帶著不屑,這個社會,已是笑貧不笑娼,她自然有得意的資本。
遲早早抿緊唇沒有說話,齊瑜冉看了看周圍,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不讓我上去等?”
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