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個忍不住的長工開了口:“東家,我們不敢偷閒,這幾日連夜趕工,大夥都累了,就是喝口水的功夫,洪管事就說我們偷閒了,這叫什麼事。”
洪海臉色突變:“瞎鄒什麼呢。東家,他們就是不想幹活,到現在還早借口呢!”
洪海立即壓住了那個發話的長工。
雲煥只問:“連夜趕工,為什麼連夜趕工。”
他修養的這些日子。木廠若是要接大單子了,洪海都會過來知會一聲,得了他的應允, ;才能接。而在他的印象中,這期間,木廠並沒有接一個大單子,他看向了洪海,眼眸寂靜深沉。
洪海立馬腿軟了下來,說話也斷斷續續:“東…東家,是…這麼回事,廠子剛接了單生意,訂了五十套桌椅。和五套妝臺。都是要松木的……我看咱們廠子木材夠。便接下了…怕打擾您休養,心想著尋時間說,可一忙…我…我竟然忘了。我該打,該打!”
說著。就自己給自己抽嘴巴子。
一點也不手軟,才是兩個嘴巴子,臉頰立即紅腫了。
雲煥先讓那些長工散了,去幹活,後而對洪海說,語氣平緩:“將單子拿過來,沒我的應允你就接了生意, ;是不是以後有事情也不用過問我這個東家了,直接給你決定吧。”突然聲調一突:“拿賬本跟我過來!!”
洪海心驚肉跳的點頭,腿腳發軟的挪動著步子,心裡暗暗慶幸,好在自己還未在賬本上動手腳,他呼了口氣。
……………
這個時候的賀瀾已經回了村。
天不下雨,她就得去澆地。
“娘,你看!”
是小楊氏的聲音。
小楊氏扶著楊氏,兩人打算進鎮看看,順便去找許奇救濟救濟,不然日子是真的過不下去了。
這樣的苦日子,她是過不下去了。
賀瀾正是在村口通往鎮子的五畝地處,她彎著腰,袖子擼起了一半,冷如冰霜的瞧著小楊氏與楊氏朝著她走來。
她立即挺直了腰,目不斜視的看著來人,先發制人:“楊大娘,你們幹嘛。”
一句楊大娘,楊氏的臉色頓時變黑,加之房屋的事情,她更是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但,這一次,她學聰明瞭,她壓下火氣,平靜的道:“ ;三娘,你這是什麼話,就算再怎麼樣,你還是我兒媳婦, ;難不成淨身出戶了,許霖他就不是我兒子了?三娘,這地……是你們新置辦的?”
楊氏環視這不大不小的五畝地,土地上已經長出了半截小綠苗。心裡頭又憋了一口氣,堵得喘不過來。
賀瀾看來來往往也有不少人,不想與她再起爭執,所幸就不搭理她,自己幹著自己的活。
“三娘,你耳朵聾了!娘和你說話呢!!”小楊氏插著腰,雙目瞪圓,看賀瀾十分的不爽。
她這幾日受的苦,都怨在了賀瀾的身上,要不是她將房子砸了,他們也不會屈身與窄小的木板房中,吃苦受罪,她真的受夠了。
若是日子繼續這樣過下去,她還不如死了算了,小楊氏氣不過,又繼續張口罵:“娘,你看看,咱家自從娶了她,成啥樣了,真是個掃把星!!”
賀瀾點頭:“恩,我是個掃把星,你們還敢離我這麼近?也不怕挨著我倒了黴。”
咎由自取,反而還怨上她了,她冷笑一聲。
村裡面的人都知道許家的事情,來來往往的村民,有多嘴婦人看戲般的湊嘴一句:“楊許嫂子也為難三娘吶。”
淨身出戶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還能耍了賴不成。
楊氏被說的面紅耳赤,一眼掃過去,那婦人露齒笑著,不避諱,開朗的笑了幾聲,扭著身段離開了。
楊氏心裡暗自算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