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澤一聲不吭,連向來能言善道的葉詩嫻一時之間也沉默了下來,不知如何應對。 葉初棠真的是—— 好在葉初棠並未待很久,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等她的身影逐漸遠離,葉明澤才狠狠將枕頭砸了出去。 “誰要她來假好心!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來說這一番話的!” 葉詩嫻看了他一眼:“行了,還嫌鬧得不夠嗎?她說幾句也不打緊,隨她去就是了。” 葉明澤卻咽不下這口氣:“她那只是說說嗎?反正這地方我是住不下去了!”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他看著這房間,簡直處處礙眼! 葉詩嫻唇瓣抿起。 之前她只覺得葉明澤是出現了錯覺,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聽葉初棠說了那些話以後,她這心裡就毛毛的。 “好了,你先養養傷,我去看看娘。” 葉詩嫻說著,直接起身離開。 葉明澤喊了她兩聲,她腳步未停。 …… 葉詩嫻剛到高氏屋裡,就被高氏一把拉住,急切詢問:“明澤怎麼樣了?” 一天過去,高氏臉上大片大片凸起的紅疹並沒有消失,甚至已經蔓延到了鎖骨和耳後,看起來大有肆意蔓延的趨勢。 葉詩嫻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便很快移開。 “明澤剛才已經醒了,也已經用過藥了,您不用太過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高氏這才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 葉詩嫻忽然覺得有點煩躁。 高氏一直溺愛這唯一的兒子,哪怕現在她自顧不暇,葉明澤一出事,她心裡想著的還是他。 她換了個話題:“娘,三天後就是長公主的朝花宴了,您身體抱恙,要不……這次就先不去?” 按照之前的打算,高氏是要和她一起去的。 但現在葉詩嫻自然沒有這個打算了。 高氏一愣,神情猶豫:“但這是長公主的請帖……” 機會難得,不去太過可惜。 她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了這個時候,哪裡捨得就此放棄? 葉詩嫻頓了頓,“長公主是個什麼脾氣您應該也有所耳聞,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惹了她生氣,可就麻煩了。” 高氏皺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可她也明白葉詩嫻這話說的沒毛病。 就她現在這個模樣,萬一嚇到了長公主,那…… “但是隻你自己前去,為娘不放心啊!” 葉詩嫻卻早已有了應對之法。 “娘,您忘了還有一個人能跟我一起去。” 高氏不解:“誰?” 葉詩嫻緩慢吐出那個名字。 “葉、初、棠。” “你要帶她去?不行!這絕對不行!”高氏立刻表示了反對,“長公主府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去的嗎?這次是好不容易託你爹的福才得到的機會,哪兒能就這樣便宜了她!” 朝花宴算是一種變相的相親宴,京城世家貴女都會受邀參加。 許多女子都指望著能在朝花宴上出彩,好為自己謀一門好婚事。 高氏自然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葉恆在京城到底根基不穩,要是葉詩嫻能攀上高門,那帶來的好處可是不少。 葉詩嫻卻笑了,眼中劃過一抹算計的暗芒。 “就是因為機會難得,我帶她去,才能體現我們對她的大度和照顧啊。再說,萬一到時候她在朝花宴上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丟了臉面,那可就——” 高氏頓時眼睛一亮。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 一旦葉初棠在朝花宴上出醜,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翻不了身了! “嫻兒,那你——” “娘放心,我自有安排。” …… 探望過葉明澤,葉初棠神清氣爽。 葉家的這些事兒,鬧得越大越好。 到底是因為他們姐弟幾個晦氣,還是因為某些人孽力回饋,那還真不好說。 小五已經把賬本看完,看她回來立刻撲了上去。 葉初棠託了託她的小屁股,餘光就看到她算的賬。 “還差這麼多銀子嗎?” 要盤下那家店鋪是需要不少錢,到底是京城,寸土寸金。 她過去三年攢了一些,但還差一部分。 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沈延川。 想到這,葉初棠輕嘆:“他要是再受個傷昏個迷多好啊……” 回到京城,這不得坐地起價,狠狠訛他一筆? 小五眨眨眼。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阿姐沒說這個“他”是誰,但她還是一下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