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是氣力上首先便差了老大一截。
“這有何難!”男孩退開幾步,與黑衣人保持一段距離,這才雙手一叉腰,搖頭晃腦地道:“刀鞘如此名貴,此刀定是有些來歷的。既然有來歷,那無論如何也不至與刀鞘不合。可我見此刀置於鞘中卻偏了一線,而且略有晃動,看起來就似是鞘中有空隙,不能與刀刃絲絲筍合,若不是這把刀鞘不是刀的原配,那就定是刀斷了。”
黑衣人聽到這裡,方才略微釋懷。另一層疑慮又浮上心頭,這番解釋倒是合情合理,但無論如何也不應從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除非是大人教好了說辭,不然一個十餘歲的孩子如何能懂這許多道理,而且如此明察秋毫的眼力也委實讓人歎服。若對方是一個老江湖也就罷了,可分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如何能有這麼精準的眼光?
“你是什麼人?”黑衣人越想越是心驚,臉色更寒,若不是運功察視四周毫無埋伏,真以為自己落入了對頭設好的圈套中了。
“我?!”男孩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尖,十足誇張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清水鎮楊鐵匠的公子,楊驚弦是也。”他超初尚是笑嘻嘻的,見黑衣人臉色不善,終是有些慌了,聲音越說越低,末了再頗有些氣短地補上一句:“你叫我小弦就是了。”
黑衣人終於拋下顧忌,哈哈大笑起來。這孩子既然是楊鐵匠的兒子,想必家學淵源,對兵器的認識非他人可比,看出來自己鞘中是柄斷刀亦不出奇。由此推想其父定是有非常本領,自己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他倒不是完全去了戒心,只是對自己的行蹤頗有自信,料想對頭雖然厲害,卻也不會有這麼大的神通,不然本門上下便只有束手就擒,又憑什麼能與之相抗數年。
“小弦,快帶路去找你爹。”黑衣人臉上露出笑意,一拍座下駿馬,正色道:“然後這匹火雲駒就借你騎二個時辰。”
“太好了,江湖人不打逛語,你可要說話算話哦!”小弦大喜,一蹦一跳地朝前跑去,卻又停下身來,回頭拱手一揖:“不知好漢尊姓大名。”
黑衣人見小弦十足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再也忍俊不住,亦是有模有樣的拱手一揖,大笑道:“楊兄請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滇西媚雲教右使馮破天是也!”
小弦帶著馮破天穿過集鎮,直往鎮西行去。清水鎮雖然狹小,但住戶不多,道路卻也寬敞,火雲駒信步走來亦不見擠迫,只是小鎮少見外人,更是難得見到如此神駿的馬匹,自是引來周圍居民的嘖嘖讚歎。
馮破天見一路上不斷有人招呼小弦,態度極為熟捻,看來這小鬼果是本地人,最後一線疑惑終散去。他身居媚雲教中高位,自是懂得收買人心,當下收起心事,面呈微笑,便似走親訪友般絲毫不引起他人的猜忌。
清水鎮西是一片荒嶺,草木稀少,便只有靠著山坳處孤零零的一間草屋,屋前亦無招牌,只是架起一圍鐵爐,一方鐵砧,旁邊散亂地擺著一些打鐵的工具。鐵爐中只有零星的一絲餘火,鐵砧上亦是鏽跡斑斑,看起來平日少有人往來,生意頗為清淡。
小弦叫了二聲,不見人應,回頭對馮破天道:“我爹去山中採石,不定何時回來,你若是沒有其它的事,不妨先等一會。我……”他眼望火雲駒,欲言又止,分明是想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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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斷刃風波(3)
馮破天心中暗咐,聽介紹自己來此的那人說起這楊鐵匠技藝超群,冶煉之術天下罕有,原以為定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卻不料看此處如此荒涼,少有人來,更何況近處居民平日也難得去打造鐵器,卻不知他為何要逗留於此,莫非是一個隱居的高人麼?自己倒不妨先從這孩子身上打探一下其來歷。
當下馮破天跳下馬來,將韁繩遞至小弦手上,小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