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清白了小弦一眼,對景成像道:“你別看他樣子老實,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滑頭。”
景成像大笑:“好小子,若不是有些真材實學,豈能讓我們水姑娘評為小滑頭?”
水柔清嘻嘻一笑:“我若是評天下的老滑頭,定也有景大叔一份。”
景成像做洋洋自得狀,捻鬚而笑:“那當然,你景大叔自然是最有真材實學的。”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小弦自從與水柔清下過那局棋後便再沒有說過話。雙方都對那日彼此留情之舉心知肚明,相處時反較以往多了一種異樣的氣氛,偶一顧盼,均是匆匆避開目光,誰也不肯先示弱開口說話。此時小弦聽水柔清說起“小滑頭”,自然便想到了她給寧徊風起的“寧滑風”那個外號,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蕩,抬眼望見她對自己甜甜一笑,種種恩怨頓時都隨風而去,一笑而泯。
段成未得師門允許不敢多做停留,隨即又乘著須閒號返回萬縣。景成像則帶著花想容、水柔清和小弦往鳴佩峰行去。
一路上景成像妙語如珠,再加上花想容善解人意,水柔清嬌俏玲瓏,小弦頑皮可愛,四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尋個空隙景成像細把小弦的脈像,臉上現過一絲詫色:“奇怪!滅絕神術吸食元氣,中者如沉痾久纏,可你體內卻是生機盎然,卻是何故?”
小弦便將自己如何用嫁衣神功破除寧徊風禁錮之事細細說來,饒是以景成像一代宗師,卻也萬萬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自殘身體反增潛力的功夫,連連發問。小弦見景成像如此感興趣,花水二女臉有詫色,心中大是得意,忙將所學盡皆托出,不過他自己對嫁衣神功亦是一知半解,只恨以前不能勤下苦功,少了一個在水柔清面前炫耀的機會……
景成像聽得不斷點頭,大有所悟:“兵甲派鑄造之學四海皆聞,其武功卻一向不為江湖上所看重。但觀此嫁衣神功,雖是與傳統的武學宗旨全然不合,卻是別出蹊徑,若能好好發揮其長處,亦足可開宗立派,以振中原武林。”看小弦臉有得色,又讚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是身負如此奇功異術。”
水柔清與小弦作對慣了,更是一向不怎麼看得起小弦的武功,如今見四大家族中武功最高的點睛閣主亦如此看重嫁衣神功,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替他高興,竟覺得自己臉上也似是頗有光彩,忍不住道:“景大叔可別小看這個小鬼頭。我聽蟲大叔說,他還身兼昊空門巧拙大師的《天命寶典》呢……”
“哦。”景成像臉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
小弦便將父親許漠洋與巧拙大師的關係一一道出。其實許漠洋雖經巧拙大師灌注###,亦不過只得了《天命寶典》五六成的精髓,小弦所知自是更少,尚不及一二。不過《天命寶典》主旨本就是以洞悉世情、通透命運為主,而小孩子懵懂入世,原本對俗欲塵情一竅不通,以耳聞目觀印證所學,反是事半功倍;就若以璞玉新銅為鏡,不蒙凡塵,所映即為所見。是以若論對《天命寶典》的領悟,便是巧拙大師重生恐亦不及小弦為高,只是小弦自己尚不得知罷了。
景成像靜靜聽著,不置可否,面上卻是時陰時晴,一派凝重。
花想容見景成像臉色不善,不知小弦說錯了什麼,有意轉過話題:“景大叔既然說小弦體內生機盎然,莫非在嫁衣神功的催逼下,滅絕神術已經不治而愈了麼?”
“不然。”景成像沉思道:“滅絕神術最厲害之處便在於其如附骨之蛆般難以化解,更有一股戾氣伏於心竅內,滯血阻氣,藥石難至。此戾氣有個名目喚做‘六月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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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浩氣療傷(2)
“六月蛹!?”水柔清介面道:“這名字好古怪。”
“六月乃蠶蛹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