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兒,掌燈……”紀宣儀攬住她,不讓她亂動,喊話兒點燈。
話兒應聲,須臾點了燈來。紀宣儀藉著燈光看向錦書,錦書也正倉皇地看著他,目光一接觸,便慌忙躲閃開去,臉上飛起的紅暈,在柔和的燈光下看起來更像是欲語還休嬌羞,說不出的嫵媚,讓人忍不住心搖神蕩。
紀宣儀扶她側身躺好,為她掖好被子,柔聲道:“大夫說你背上有傷,這幾日儘量少躺著,我怕你睡著了不小心壓到傷口,就讓你趴在我身上,現在,還痛的厲害嗎?”說著坐起身來,做了個擴胸運動,被壓了大半夜,確實有些累。
錦書恍惚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啊?還是紀宣儀病了?不然,他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好呢?
“怎麼了?是不是我剛才不小心碰痛你了?”紀宣儀聽不到回答,回過頭來看她,見她呆滯著,心裡有點慌,畢竟她傷的不輕。
“不,不是,我,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錦書意外的舌頭都打結了,根本忘了在他面前該自稱妾身的。
她受寵若驚的表情讓紀宣儀心疼,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我是你的丈夫,我在這裡有什麼好奇怪的。”
紀宣儀起來,取了件青色外套套上,衣帶鬆鬆垮垮的繫著,寬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一點不顯臃腫,反而多了幾分俊逸和瀟灑。錦書瞅著他的背影出神,他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那他還對她這麼好?他不怪她惹惱了老夫人嗎?
初桃和映雪端了熱水、吃食進來。初桃絞來熱棉帕為錦書擦了臉,映雪端了熱粥要喂錦書,紀宣儀接了過去,說道:“你們下去吧!我來喂就好了。”
映雪心道,二爺這是要好好表現呢!她哪能不識時務的攔著啊!便拉了拉初桃的衣袖,欠身退下。
錦書見狀,就要起來,怎好意思讓他來喂,只一動又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
“都叫你不要亂動了,怎的這般不聽話,逞強的後果就是自己遭殃。”紀宣儀數落著她,神情卻是充滿了憐愛,不過眼前沒鏡子,自己也不自覺。
紀宣儀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從她頸下穿過,將她扶起,又拿了外衣替她披上,方才與她並排坐了,一手攬住她的腰,讓她的身體斜倚在他身上,問道:“這樣行嗎?”
錦書點頭,何止是行,他做的很好,很會照顧人的樣子,對了,話兒說,林蔓兒生了清兒之後就一直生病,拖不過一年就去了,那麼紀宣儀也是這樣照顧林蔓兒的嗎?忽然覺得宣儀好可憐,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受病痛的折磨,一日更重一日,最終離他而去,從此天人永隔,上窮碧落下黃泉,再也無法相見,這種痛苦,怕是耗盡心血也無法承受的吧?那麼,他對柳馨兒的寵,也有愛的成分嗎?還是隻把柳馨兒當成林蔓兒的影子呢?
用雞脯肉燒的粥很香卻不油膩,錦書回來沒多久就昏了過去,一直到半夜才醒,先前不覺得餓,現在聞到這粥香才覺得飢腸轆轆。紀宣儀一勺一勺吹涼了再喂她,這樣情形,讓她想起爸爸,她手術後,爸爸也是這樣喂她吃飯的,一口一口吹涼了喂她,還一個勁的問:“燙不燙?”
眼淚像漲潮的海水溢位眼眶,以前她對著爸爸,她總是笑,安慰爸爸說:“我不痛,我很好。”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堅強,很沒用。
紀宣儀看見她落淚了,嘆氣道:“怎麼這麼傻?眼見著要吃虧了也不肯低頭告個錯求個饒呢?如果不是三弟勸住了母親……”紀宣儀想著她單薄的身子毒打的場面,心裡一陣悸痛,這次多虧了三弟,要不然,母親在氣頭上,那些個死婆子下手又沒個輕重,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對不起……”錦書哽咽著,她知道他這樣說是為她好,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
他為她拭去眼淚,道:“好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