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深,邊塞草枯黃,荒蕪稀疏,斷崖邊,數行大雁飛過,聲音蒼涼。一陣悠悠的簫聲在這片山谷間迴盪,蒼涼悲愴,帶著無盡的憂鬱,似乎激得枯草飄蕩,激得天際雲霞染血,記得秋水乾涸斷流。
一個身穿素白色麻衣的少年默然站在崖前,他手扶一根藍色長蕭。
他的雙唇輕張,簫聲如秋水汨汨,在邊塞回蕩,這簫聲中似乎凝結著冷漠和炙熱兩種完全矛盾的情感,可是卻沒有絲毫違和感。這一支曲子聽起來顯得十分和諧,令人迷醉,甚至有一種就此沉溺在簫聲的世界中不願醒來的衝動。
十天了,不知不覺,十天已經過去了,沉鱗對碧海潮生曲的感悟比之十天前有了一個質的飛躍,此時他手上的碧海潮生曲,已然不再僅僅是侷限於模仿海潮之聲。
其實碧海潮生曲說到底,也只是一門將內力巧妙蘊藏在音波中的絕學,和鬼蜮陰風吼,佛門獅子吼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完全參悟透了這一門技巧,不論吹奏什麼曲子,都能夠達到碧海潮生曲相似的效果。
透過武魂傳承寶鑑,沉鱗得到了黃藥師關於碧海潮生曲所有的記憶,自然對碧海潮生曲其中的內力執行路線瞭如指掌。經過十天的參悟和練習,如今沉鱗已經可以初步地運用碧海潮生曲內勁之法吹奏其他音律的曲子了。
雖然這些曲子因為音律差異之類的原因,威力受到了影響,殺傷力稍稍遜色於黃藥師專研多年的碧海潮生曲,但是貴在更加合適沉鱗,發展的潛力更大。
碧海潮生曲雖強,終究只是黃藥師的感悟,是黃藥師聽海有感而發的創造,所以,只有黃藥師自己才能發揮出碧海潮生曲十成十的威力和神髓。
而其他人,即使如沉鱗一般身懷黃藥師全部的記憶,終究沒有和黃藥師完全一樣經歷,完全一樣的心,最多發揮出碧海潮生曲的七八成威力,難再精進。
因此,沉鱗需要做的,不當當是精修碧海潮生曲,更要藉此創造出屬於他自己的音道功夫,一門應和自己內心的本心音道武學。
當然,推陳出新,這並不容易,若非沉鱗對這一門武學的瞭解堪比黃藥師,是絕難完成的。
經過了十天的苦修,沉鱗終於在回憶中找到了一點靈光,藉此初步創造出了一門新的新曲子——情鄉令。
這一首在內容上迥別於碧海潮生曲的曲子,融入了沉鱗所有懷念的記憶:他在宇文家和父母姐姐度過的無憂無慮時光,他和小姐在唐門青梅竹馬情同兄妹的歡樂日子,全都融入了其中。
這一首曲子,融入了他所剩不多的全部熾熱和美好,樂章悠然,猶如最清澈的流水從雙耳間流過。
和碧海潮生曲的邪異悲愴,直接以奇異內力傷人殺敵迥然不同,這首情鄉令,讓人陷入對曾經美好往事的無盡懷念之中,難以自拔,繼而被沉鱗所擒。
溫情鄉,英雄冢,一曲簫聲,萬物皆作古。
論威力,這首情鄉令已經達到c級別,如果加上冰心訣的強大精神加持,甚至可以媲美一般的c+級武學,而且,這一門武學隨著沉鱗的不斷專研精深,還可以不斷變強,即使有朝一日超越碧海潮生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後一個樂章緩緩地停了下來,沉鱗緩緩地將雲瀾蕭系在腰際,一絲追憶的光芒從瞳孔間閃過,消失不見。
“哈哈,沉鱗兄弟的蕭吹得越來越好聽了,”一個灑脫的聲音在沉鱗身後響起,穿著一身破衣服的李狗蛋大步走來,臉上都是由衷的佩服,“我雖是個粗人,卻也覺得沉鱗兄弟的簫聲不比那些大家族的名家樂師差啊!”
“是李大哥啊!”沉鱗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李狗蛋。
這十幾天,來歷不明的自己在這個營地裡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懷疑。
營地裡,異樣的而警惕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