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商議時，被你和司徒凌碰上了。&rdo;

&ldo;你想引開並劫走淳于望？&rdo;

我疑惑，&ldo;可去抓淳于望的人，不就是你們派的嗎？&rdo;

&ldo;這不一樣。我不想殺他，也不想利用他和南梁談條件。我只希望……控制住他，能逼你推了十天後的親事。&rdo;

我的心跳有瞬間的停頓。

他卻焦急地看著我，黑眸亮得灼烈，模樣是我熟悉的誠摯認真。

他道：&ldo;我沒想到會被他將計就計汙賴到我身上；但他大約也沒想到淳于望那等機警，將計就計來了個金蟬脫殼，竟避到了你府上。&rdo;

他口中的第一個他，自然是指司徒凌了。

司徒凌認定是司徒永在嫁禍給他，他也指責司徒凌嫁禍他……

我看著他依然流著血的手，再不知心裡是何等滋味，只嘆道：&ldo;永，你忘了當年在子牙山，我們三人何等親密無間，一體同心？&rdo;

行路難，離人心上秋（六）

他冷笑，&ldo;我沒忘，卻已不敢想。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我們當年的凌師兄了！他遠比你想像的手段厲害，並且可怕。我不想我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也不想你成為他的幫兇。晚晚，我只想用淳于望來阻止你們兩家的聯姻。&rdo;

&ldo;淳于望……淳于望就能阻止兩家聯姻嗎？&rdo;

我忽然間也有些失控，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叫道，&ldo;他囚我辱我，我只看在相思份上才留他性命，你又憑什麼認為，他能阻止我們的親事？&rdo;

他握緊拳，咬牙道：&ldo;只看在相思份上嗎？可我怎麼覺得，這世上能讓你改變主意的，就只有他！&rdo;

我脫口道：&ldo;為什麼？因為……我在五年前和他有過糾纏嗎？&rdo;

司徒永臉色頃刻變了，緊緊盯了我片刻，才道：&ldo;五年前你和他有過糾纏？我怎麼不知道？&rdo;

我緊逼著問道：&ldo;我在子牙山學藝時，是不是曾經失蹤過三年？為什麼有些事，我好像想不起來了？&rdo;

司徒永彷彿給人打了一拳，忽然跳起來說道：&ldo;胡說！那時我和你一起在子牙山上呆著，怎麼從不知道你曾失蹤三年？&rdo;

他從不是關於掩飾的人，說得雖然肯定，臉色卻不對。

我越發疑心，追問道：&ldo;你可知道淳于望娶過一個妻子，長著和我一樣的樣貌？&rdo;

&ldo;天下之大，容貌相類的人多得很，你怎會聽一個敵國親王的胡說八道？&rdo;

&ldo;對，他只是一個敵國親王。可你為什麼會認為，一個敵國親王能動搖我心志，甚至讓推遲親事？&rdo;

他神色愈加不好，神情間的激動卻消褪了下去。

他黯然笑道：&ldo;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自認能看穿你心思……或許是我太相信自己感覺了？可有這樣想法的人，似乎並不只我一個……&rdo;

&ldo;是麼？真的……只是如此？&rdo;

&ldo;不然還能怎樣？你認為……你可能跑到南梁去和一個敵國親王結為夫妻，還生兒育女嗎？&rdo;

我動了動唇，掌心儘是冷汗，竟不敢再問下去，只抓過袖中一條巾帕，遞到他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