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卻周身都在發涼,甚至有些顫抖,似乎正從試圖從她身上找到一絲半點能讓我安定下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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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一片渾沌,自是睡不著。
輾轉許久,漸見相思在懷中掙動,嘴裡咕咕噥噥,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料她快要醒了,想著她已一天沒吃東西,我忙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到外面吩咐值守的侍衛拿來晚上便預備好的冰糖蓮子燕窩粥,再回到床邊看時,果然看到相思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ldo;娘親!&rdo;
她並未意識到有什麼不妥,見我過去,便笑嘻嘻地撲到我懷裡,然後伸出小爪子,卻是去撓她脖頸處的傷口。
我忙抓住她的手,柔聲哄道:&ldo;別亂抓,會疼。&rdo;
她卻未覺得疼,愁眉苦臉道:&ldo;我好像給毒蟲子咬了,這裡癢得很!&rdo;
她的傷很淺,上的藥又極好,開始癒合時難免有些癢。她從小在山中長大,看護得再仔細,夏日裡也難免會給蚊蟲叮咬,竟以為是給山野間的蟲子咬了。
我順著她的話頭道:&ldo;可不是呢,剛上了藥,不能亂抓,不然以後留下個蟲子咬過的長疤來,可難看了!&rdo;
端了燕窩粥給她吃時,她已餓得厲害了,幾乎要搶過我的碗捧在懷裡悶頭吃喝,把滿滿一整碗吃完,才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巴,說道:&ldo;這個一定不是軟玉煮的?我不喜歡她煮的飯菜。我再也不吃她煮的飯菜啦!&rdo;
她未必懂得分辨是非黑白,但從那日我給沉塘後,便恨上了黎宏和軟玉,軟玉做什麼都不待見了。
我又是欣慰,又是發愁,只問道:&ldo;還吃不吃了?&rdo;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摸著她小小的肚子說道:&ldo;娘親看我肚子,圓滾滾的,應該飽了?&rdo;
我也怕她吃得撐了,不敢再餵她,遂道:&ldo;再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rdo;
相思應了,又鑽我懷中躺著,眼睛眨巴眨巴好一會兒,才慢慢疑惑起來,問道:&ldo;娘親,這不是你屋子呀?&rdo;
我敷衍道:&ldo;對,我們……離開狸山了。娘親帶你去舅舅家玩幾天。&rdo;
&ldo;舅舅家?父王也去嗎?&rdo;
&ldo;你父王……你父王臨時有很要緊的事要辦,須得離開我們一陣子,娘親正好帶你到舅舅家走走親戚。等你父王辦完事,自然去舅舅家接你回家。&rdo;
&ldo;又有要緊的事要辦……&rdo;
相思大失所望。
&ldo;他每次出去辦事都把我丟開,不肯陪著我。幸好現在有娘親陪我……舅舅家好玩嗎?有沒有養很多的鳥兒和猴子?有沒有很大的彈弓?&rdo;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她絮絮叨叨,嚮往起不用練琴習字並且可以天天用彈弓打鳥的快活生活了。
我打起精神哄她,她卻已睡了一整天,自是精神充沛,卻嘰嘰喳喳說到了天快亮才又睡著,我已經困得眼皮都撐不開了。
迷糊入睡時,我忽然想起,相思在床上睡著,又在另一張床上醒來,必定認為她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並沒有發現她的時間已經悄無聲息地少了一天。
這種感覺有些怪異,讓我有莫名的荒誕感。
可我沒來得及細細探究這種荒誕感從何而來,便在睏意席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