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ldo;人都說女為悅已者容。可你倒好,外出時自不用說,即便在家裡,也要麼男裝,要麼散
著發懶洋洋臥在床上。想我這個定王也可憐,想看一看妻子漂漂亮的女裝模樣都不容易。&rdo;
我輕笑道:&ldo;少年時候我總是一身灰布僧袍,裹著禪巾,也沒見你嫌棄過。&rdo;
&ldo;我又怎會嫌棄你?不管你性情變了多少、容貌改了多少,在我心裡,永遠記得那個在我身畔奔
跑的小姑娘。&rdo;
我微微悵惘,轉頭望向窗外,說道:&ldo;桂花開了!&rdo;
司徒凌端茶啜了一口,立起身在窗邊向外看著,說道:&ldo;可惜不是杏花,對於祈陽王和德太妃,
春日裡杏花盛放的妖嬈時節,都已不可復得。&rdo;
他果然早已清楚,我和淳于望及相思,是一家人。
正在司徒凌安排德太妃祈福之事時,司徒永終於下詔,因南梁皇弟親自投來國書求懇,足見誠意
,決定將南梁和大芮和親之事繼續下去。公主孤身回國,嫁妝都留在南梁,無須另外接辦,但僕
從多在變亂中離散或死亡,因此需另選忠心能幹的宮女樂工相從。待人選擇定,可徑隨軫王前往
南梁。
一樣的和親,只是公主的夫婿卻已換了個皇帝。不少朝臣頗有微詞,只是不好讓尚未成禮的公主
為那橫死的元光帝守節,何況在芮國嫁得再好,也不可能嫁給皇親。帝系的大臣們更是盼著能借
南梁之力進一步穩固司徒永的帝位,自是稱頌不絕。
留心看司徒凌的動靜,卻似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於是和親一事便這樣確定下來。
這時秦府出了樁意料之中的&ldo;意外&rdo;。
我被秦徹急匆匆喊回去,來到他臥房前,一眼看到身著素衣長發披散的沈小楓跪在一邊,心下已
是通透,側頭先吩咐身畔侍女幾句,才踏了進去。笑道:&ldo;二哥,一大早的,小楓哪裡招惹你了
?&rdo;
秦徹坐在輪椅上,眉宇間隱見羞憤之色,聞得我說話,才掃了一眼沈小姐楓,說道:&ldo;這丫頭我
萬不敢用了,你即刻領她走,我再不想看到她!&rdo;
我皺眉道:&ldo;她做什麼了?看她做事一向細心謹慎,我擔心二哥身邊沒個貼心的人照應,才割愛
將她留給二哥。前兒回來還好好的,這一轉眼的,犯下什麼大錯了?&rdo;
秦徹沉著臉盯著床榻上尚未整理的凌亂被褥,慍道:&ldo;你問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才是女兒
家的本分?真是不知……不知……&rdo;
他雖出身將門,自幼熟讀詩書,卻是文雅慣了,到底沒能把&ldo;不知羞恥&rdo;這幾個字說出口去。
我示意屋內僕從退去,走到他跟前,只作疑惑不解,問道:&ldo;二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小楓
她……是不是做出了傷風敗俗的事?若是如此,我必重重罰她。&rdo;
秦徹臉龐泛紅,半響才道:&ldo;也不用罰她,總之你這個心腹丫頭,我是不敢要了!快快領走,找
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吧!竟敢……對我下藥!&rdo;
我納悶道:&ldo;什麼藥?&rdo;
秦徹望向桌上的茶盞。
我過去看時,卻還留有半盞剩茶,聞了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