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曉得該對這個傻子說些什麼。
我搖頭嘆氣時,俞競明笑道:&ldo;好吧,本相也沒指望你能這麼慡快說些什麼。只是這殺威棍還是得照舊的。當然,咱們秦將軍也不在乎,對不對?&rdo;
他沉吟片刻,嘆道:&ldo;將軍一向骨頭硬,普通殺威棍恐怕是對將軍的不敬了。左右,來來,上夾棍!&rdo;
我聞言,抬頭看一眼他們搬過來的刑具,已是心中一冷。
一個月前上刑時,他們分明大有顧忌,找盡了可以折磨人卻不至於取人性命的刑罰。但夾棍這刑罰卻狠了些,多有受刑不住死在當堂的。而眼前搬過來的刑具更比一般的大而新,一旦用刑,只怕非死即殘,休想全身而退。
此時已由不得我退縮,早有那如狼似虎的差役過來,抓過我雙腿上了楊木夾棍,用力……
劇痛,如針尖一樣不間斷地扎刺著神經。
我屏著呼吸忍受,全身汗出如漿,終究忍耐不住,痛楚地發出一聲兩聲的低低呻。吟。
猛地,行刑差役的威喝聲中,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清晰傳到耳中,疼痛如一把劍直直插在心口,連心跳也在剎那間停頓。
我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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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冷水潑醒時,身邊有很熟悉的聲音一聲聲地喚著我。
&ldo;晚晚!晚晚!醒醒,快醒醒!&rdo;
&ldo;阿姐,阿姐,你怎麼樣?&rdo;
我吃力地睜開眼,努力凝定模糊的眼神,終於看清遙遙望向我的兩張面龐。
都有和我相似的俊秀,卻滿臉的血汙。
二哥秦徹,阿弟秦瑾,我們秦家最後的兩個男子。
不但臉上滿是血汙,腰部以下更是鮮血淋漓,顯然剛剛給毒打過。
他們一個雙腿癱瘓,一個自幼病弱,何嘗受過這種委屈?
我勉強振作了精神,向他們淡淡地笑了笑,以示我無恙。
秦徹、秦瑾還是盯著我,目光掃向我的腿,分明的又驚又痛又怒。
我的右腿正讓我疼得哆嗦,根本無法挪動動彈分毫。
我勉強支起身,看著我那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的腿,握緊拳冷冷地笑了笑,說道:&ldo;我不妨事。&rdo;
俞競明笑道:&ldo;你一個女人都不妨事,想來你的兄弟們更不妨事了?&rdo;
他一拍堂木,喝道:&ldo;繼續,上夾棍!&rdo;
早有一旁的差役過來,卻拿著剛才夾我的夾棍,往秦徹、秦瑾身上扣去。
我頭皮一麻,衝口道:&ldo;住手!&rdo;
俞競明眼睛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亮,鬍鬚一翹,已笑了起來:&ldo;怎麼,秦將軍打算招了?&rdo;
秦徹忽高聲道:&ldo;晚晚,若你招承,我現在便一頭碰死在這裡!&rdo;
我已捕捉到俞競明目光中的得意,心知中計,越性笑道:&ldo;我便是預備告訴俞相,我秦晚心地歹毒手段狠辣早就出了名的,少和我來這一套。秦徹,秦瑾,你們若受不住,便找機會一頭碰死在這裡吧!我若能活著走出去,必為你們延請高僧好好超度!&rdo;
秦徹一笑,不再說話。
秦瑾開始困惑,待看秦徹一眼,也便握緊拳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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