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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

我抬頭看看大敞的窗扇,和窗外花紅柳綠春意盎然的風光,有些疑惑。

但相思往我身畔靠得更緊,黑黑的大眼睛不時望向司徒凌,嘟著小嘴兒很是畏怯的模樣。

司徒凌本是夏王司徒炯的世子,司徒煥雖然寬仁,到底顧忌著夏王當年在朝中留下的盤根錯結的勢力,竟不曾讓他承繼王位,只讓夏王妃好生教養著,並在兩年後把他送去了子牙山,名為歷練習武,實則將他和朝中勢力分割開來。

但司徒凌絕非池中之物,弱冠之齡還朝,恰逢柔然入侵,遂主動請纓出戰,卻是所向披蘼,連連大勝。

最厲害一次,他領軍一直打到燕山以北,虜了柔然宗親無數,勒碑而還,從此聲名雀起,天下聞名,司徒煥才封了他為南安侯。

和他威權日重一起步步高昇的,是他長久浸漬於腥風血雨而形成的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寒冽冷酷,更甚於我。

旁的小孩遠遠見了我都會避開,更別說見到他了。

相思從不曾懼怕過我,司徒凌待她也算溫和,可不知怎的,她像是很怕司徒凌,連坐在我身畔都會不安。

司徒凌顯然也已覺出,站起身向我走近兩步,見相思越發往我懷中蜷縮得厲害,便微微皺眉,默然退了一步,輕聲道:&ldo;我在外面等你。你帶了這小娃娃坐馬車吧!&rdo;

我應了,令人取了水過來給相思漱了口,淨過手,攜她走出屋子時,院裡已經套好了馬,司徒凌立於春日的煦陽下,眼底的冷沉似給陽光沖淡了不少,微有春日的融融暖意。

他掀開車簾,微笑道:&ldo;晚晚,過來。&rdo;

我一邊抱著相思上了車,一邊道:&ldo;路上行得快點兒。我回去收拾一下,或許還來得及進宮見駕。&rdo;

司徒凌點頭,卻低低安慰道:&ldo;也不用太著急,我瞧著……你當真清減了好多。不如先休息一兩日吧,德妃娘娘雖給禁足,但皇上應該無意拿她怎樣,暫時應可無恙。&rdo;

我便知他早已安排人手監視著宮中動靜,略放了心,說道:&ldo;皇上仁厚,未必打算拿她怎樣。可這宮中別的人就難說了。&rdo;

我略一沉吟,嘆道:&ldo;也許,不是打算拿她怎樣,而是打算拿秦家怎樣吧?&rdo;

深宮變,天意高難問(一)

司徒凌緩緩將錦簾放下,低低噫嘆:&ldo;這兩年,我們也太招搖了些。若再落人口舌,只怕也逃不過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rdo;。

我嘆了口氣。

功高震主,備受猜忌,原是意料中事。怎樣釋去君王疑心,又得費一番思量。

此地到北都,一路俱是寬闊的官道,馬車向前行去,越行越快,前面錦簾上一對精繡的白虎晃動著,抬足欲奔的姿勢看著好生躊躇,不知是打算奮勇進擊,還是打算掉頭逃去。

相思問我:&ldo;娘親,什麼是狡兔死、走狗烹?&rdo;

我答道:&ldo;就是說,山裡的野兔都給捉完了,幫捉兔子的獵狗沒用處了,可以宰了獵狗煮湯喝了。&rdo;

相思嚇了一跳,叫道:&ldo;為什麼要宰來吃?自己家裡養的狗,不是自己的家人一樣嗎?怎麼會捨得宰來吃了?&rdo;

我嘆道:&ldo;可狗畢竟是狗,不是自己的家人。活著浪費糧食,還得擔心誤咬到自己家裡人,不如宰了清淨,還可一快朵頤。裸&rdo;

相思卻還是鬱悶,憤憤道:&ldo;怎麼著也不能把獵狗宰了呀!假如有沒捉乾淨的野兔呢?假如別的山裡又跑來了野兔呢?&rdo;

我心裡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