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來,顫聲懇求道:&ldo;凌,你別這樣……我只求你,給我一點時間去忘記……&rdo;
門口墨漆竹簾聲響,沈小楓端了藥走進來,笑道:&ldo;將軍,藥來……&rdo;
她的聲音猛地頓住,一低頭,滿臉通紅地急急退了出去。
竹簾垂下之前,我清晰地看到她又往這邊望了一眼。
震驚困惑的眼神。
想必是看到了我在落淚。
秦家的傳統,流血不流淚。
什麼時候起,我開始軟弱如斯?
而司徒凌身軀一震,伏於我身上將我擁住,終於結束了他那近乎凌虐的征伐。
許久,他低低道:&ldo;對不起,晚晚。&rdo;
我啞著嗓子笑了笑,&ldo;你哪裡有對不起我?你說的……原是實情。你從來不曾侮辱我,是我為了苟且偷生侮辱了我自己。&rdo;
他靜默片刻,輕嘆道:&ldo;我喜歡的,是那個自立自強自負的秦晚,我不會阻止你參與朝政,做出自己的決定,也不從想逼你俯首聽命。只是,於夫妻的情分來說,我憎恨有另一個人擋在我們中間。&rdo;
他慢慢為我清潔身體,整理衣衫,繫好衣帶,低了眼睫緩緩道:&ldo;我從不曾看輕你,也不想重話來侮辱你。如果我需要靠侮辱你才能佔有你,本身就是對我自己的侮辱。可與之相比,我更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與我歡愛時還想著別的男人,那是對我最大的踐踏。&rdo;
我胸口堵得難受。
許久,我才能抬手擋住溫潤的眼睛,輕輕一笑。
&ldo;你沒錯,還是我錯了!&rdo;
夜間祭月後,司徒凌攜了我,和秦徹、素素一起賞月並分食月餅和茶點,彼此神色已是安然恬淡,彷彿之前書房那場爭執和傷害從不曾發生過。
素素剛從王府接回來,拜祭了母親,又見二叔神色憔悴,便不時悄悄落淚。
秦徹嘆道:&ldo;秦家的女孩兒,還是堅強些好。動輒落淚,只怕日後夫家也會笑話。&rdo;
司徒凌卻輕笑道:&ldo;無妨,在外是需堅強,在家中還是想哭就哭隨性些好,總是忍著,只怕憋出病來。&rdo;
他和秦徹說話,目光卻注向我,甚是溫柔。
我低頭拈塊月餅在手中慢慢吃著,時不時啜上一口茶。
陌上塵,夢遙知何處(六)
秦徹皺眉道:&ldo;定王以往好像不是這麼和晚晚說的。&rdo;
司徒凌眸光一暗,嘆道:&ldo;我後悔了。你看她如今人大心大,把喜怒悲歡都放在心裡,連我都看不透,猜不準。&rdo;
我不覺苦笑,&ldo;王爺,我怎麼覺得,我的心思,連半點都瞞不過王爺呢?&rdo;
司徒凌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素素精神振奮了些,說道:&ldo;因為王爺每天只記掛著姑姑,時時關注,事事留心,自是以姑姑的心事瞭如指掌!&rdo;
&ldo;他們是夫妻,自然彼此留心。&rdo;秦徹望向天際那輪皎潔的明月,淡白的唇過彎過一絲淺淡的笑:&ldo;再過一兩年,待晚晚生出一兒半女,我們團團圍坐一桌時,也便不會如此清寂了。&rdo;
此話出口,更覺夜風透骨,冷意噬心,滿眼的空廊落葉,盛放ju花,竟是冷清得無以復加。
桌上的水晶碗、瑪瑙盤,盛著精緻餚饌、鮮嫩瓜果,重重鋪排,當真稱得上飲金饌玉,說不盡的富貴氣象,卻再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