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ldo;那我是不是該叩謝軫王殿下的大度容忍?&rdo;
淳于望冷笑,&ldo;謝也罷,恨也罷,都由你。只是,秦晚,你給我聽好了:我敢帶你出來,就不怕你飛上天去!你利用每天陪著相思的間隙,在牆壁或樹幹上留下記號給你的同黨,以為我不知道?&rdo;
我眯起眼,看著這個每日不動聲色看著我和相思玩耍的深沉男子。
他慢慢說道:&ldo;你做的記號,我已經讓人塗抹掉了;同時,相同的記號每天還會在別處出現,一直把他們引到某處陷阱,然後……一網打盡!&rdo;
&ldo;你敢!&rdo;我心底一寒,揚手一耳光向他臉上甩去。
但我武功被制,力道速度大不如前,尚未打著他,已被他一把抓住,扭到身後。
他的眸光一反素日的溫雅,如此地銳利而危險,&ldo;敢不敢,你很快就會知道!&rdo;
我掙扎,手臂卻被他扣得更緊,只得恨恨咬牙道:&ldo;淳于望,若他出事,我發誓,必會拿你軫王府上下幾百口人的鮮血來為他殉葬!我必把你和淳于相思千刀萬剮!&rdo;
&ldo;他?他是誰?&rdo;他的呼吸忽然粗重,被他扣住的手臂被扭曲地往後掰著,疼得我直冒冷汗。
而他竟然還在追問:&ldo;是不是司徒凌?你,你和他……&rdo;
我怨毒地轉臉盯住他,&ldo;你不是早就聽說了嗎?他是我夫婿……&rdo;
清脆的&ldo;格&rdo;地一聲,尖銳鑽心的疼痛讓我慘叫出聲。
他鬆開了我,蒼白著臉盯向我。而我手臂已經軟軟地垂落下來。
他竟生生地將我手臂給扭得脫臼了。
我疼得站不住,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下,託著垂落的手臂喘氣,等待最尖銳的劇痛過去。
他向前踏出一步,也不知是不是打算繼續來折磨我;好在他躊躇片刻,轉身往床邊去了,再也沒理會我。
終於,痛楚帶來的暈眩無力散了開去,我咬緊牙,用左手把衣衫連撕帶扯拉開,露出右臂。
淳于望已臥於床榻上,目光不復向來的清寂如潭,也不若被我激怒時的波瀾洶湧,卻是死水般的冷淡,冷淡得讓人心悸。
我已顧不得揣測他有何打算。錯位的骨骼必須儘快接上,拖得越久,傷害越大。別人不讓我好好活著,我得儘量讓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左手握緊右臂,對準錯位之處,我努力往上一提……
6 暗香襲,知是故人來
悽厲慘叫,疼得鑽心,卻失敗了。我曾為自己摔斷的腿接骨並上好夾板,但我現在手上並沒有我以往的力道和準頭。
我痛楚地趴倒在桌上顫抖,身體在疼痛中抽搐著。
可我當然沒打算放棄。
一波劇痛過去後,我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然後是第三次……
身邊有人影擋住燭光時,我在痛不可耐中已經眼前一片昏黑,勉強抬起眼來,居然連那人影的模樣都看不出。
但他身上的氣息和手上的溫度我已不陌生。
他的手掌抓住我垂落的冰涼手臂時,我被他掌心的暖意燙得一瑟縮。
只聽他問道:&ldo;你為什麼不哭?你為什麼不求我幫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rdo;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但隨後而來的,是疼痛的大幅緩解。
我氣喘吁吁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