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居然也覺得快活。
我去牽他衣襟時,他時常抱住我,用很低的聲音安慰我,我也便撒著嬌摟住他的腰,從不覺有何不妥,有時司徒永便不高興,在一旁把嘴撅得老高。他也不生氣,一舒臂膀將他也抱住,微笑道:&ldo;永師弟,晚晚是女孩兒,應該多疼些……&rdo;
鏡裡花,摯情逐流水(三)
一個大師兄,將他的師弟師妹們擁在臂腕間,那樣愛惜嬌寵著他的師弟師妹……
我慢慢將他腰身摟緊,酸楚道:&ldo;我也希望……我們能永遠活在那時候。你,我,還有永師弟……&rdo;
他的手臂又緊了緊,然後緩緩在我耳邊道:&ldo;我答應你,我不會先向司徒永出手。&rdo;
我一怔,抬頭看向他。
他笑了笑,微涼的薄唇輕輕自我額際滑過,說道:&ldo;我會留自保之力,但絕不奪他皇位。你要成全他,那麼……便成全他吧……&rdo;
他扶我躺下,自己已起了床。
那廂有侍女無聲無息走過來,奉上用不fèng邊的粗麻布所制的斬衰之服,匆匆為他穿戴了,引他出門。
看慣了他一身深色衣袍冷峻孤傲模樣,乍見他一身粗麻素服,居然覺出幾分清潤靜雅,全不見往日的威煞之氣。
我已睡了許久,再也睡不著,輾轉片刻,依然披衣坐起,喚來侍女問道:&ldo;昨日可曾有人找我?&rdo;
侍女答道:&ldo;有。軍中諸將並一些故交都有過來探病,因王妃睡著了,不敢驚擾,因此靳總管吩咐,過來探病的都留下拜貼,婉言謝過,若秦府或軍中諸將有事請示的,都寫作函件封好送來,留待王妃醒來細看。&rdo;
我點頭,一邊接了她們送上的一摞拜貼和函件,一邊問道:&ldo;你們都是我的丫頭,昨天還喚著將軍,怎麼今日便改了口了?&rdo;
兩名侍女相視一眼,忙跪到地上稟道:&ldo;將軍恕罪!是靳總管說,將軍雖以昭武將軍聞名天下,如今又是一手扶立新君登基的大功臣,若是在外面或秦府,身著男裝,大家行那公侯晉見之禮,原是應該的。可如今,定王於陣前請賜王妃封號,足見得定王殿下對於王妃的看重。如果在王府內也不以王妃相稱,定王面子上只怕過不去。因此令我等還是稱王妃為好。&rdo;
我呆了呆,也不曉得自己還在堅持些什麼。
王妃,的確是王妃。
縱然不曾有過哪怕最簡單的婚禮,我也已是名副其實的王妃。
是我自己沒臉沒皮地硬把我自己奉獻給他,跪著求著重新認可了這樁婚約……
我又有什麼資格再去否認我自己一再確認的王妃身份?已經公諸天下眾所周知的王妃身份?
忽然間心便灰了。
我低低道:&ldo;嗯,那便是定王妃吧,定王妃……呵,我本來就是定王妃……&rdo;
&ldo;是,王妃!&rdo;
手邊的函件和拜貼嘩啦啦滑下床沿,凌亂落到地上。
&ldo;王妃……&rdo;
侍女忙上前撿起,忐忑地放回雲盤上,猶豫著要不要呈給我。
我定了定神,說道:&ldo;拜貼名字報給我,便收起來。函件幫我拆開,我要一一看的。&rdo;
侍女忙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