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晉王也不是,他只是個閒得不能再閒,差不多連他父親都快將他忘記的落魄皇子。
如果我曾失蹤三年,如果那段往事的確存在過,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和司徒凌一樣,不肯告訴我。
我不曉得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但他的確正在用行動告訴我,我真的曾經失蹤,真的曾經留在狸山和淳于望誕下了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這個會哭會鬧會撒嬌會順從自己心意,並奔向自己母親的小相思。
但我終究沒有回答淳于望的話,只是把相思抱在懷裡,抱得緊緊的,感覺她嬌軟的呢喃,溫暖的呼吸和柔嫩的小身體。生怕,撒手,便丟了一個突如其來的美夢。
相思在我懷裡也如身在夢中般輕而朦朧地問:&ldo;娘親,父王說只能先見你一面,讓我不要吵鬧……可為什麼只能見一面?為什麼他們不讓我和父王住舅舅家去,為什麼你不能跟我們回狸山?&rdo;她已經止住了哭泣,但濃黑的長長的眼睫依然掛著一滴兩滴的水珠。
我抬手輕輕為她拂去淚珠,撫過那圓圓的小臉……其實已經不像幾個月前在我身邊時那般圓潤了,下巴開始略尖,不曉得是瘦了還是長大了,看得出有幾分像我。
我柔聲道:&ldo;相思,你不懂,這天底下,有太多的事身不由己。&rdo;
相思的眼睛越發瞪得大而無辜,&ldo;什麼是身不由己?有人管著你不許你來嗎,是誰啊?我們不理他不行嗎?&rdo;
她看著身旁一隻空的提籃說道:&ldo;父王讓人把我裝在這個提籃裡,一拎就拎到這裡來了!娘親個兒大些,換個大些的提籃,父王力氣大,也可以一拎就拎回狸山了!有人時別說話,沒人時就走出來伸伸腰,也不累的!娘親,你試試吧!&rdo;她一臉的渴求,居然不見了以往每次想出歪主意時自鳴得意的模樣。
我慢慢地揉著她身上幾處可以令人昏睡的穴位,緩緩透入真氣,向她輕嘆道:&ldo;相思,娘親的根紮在這裡,娘親走不了。&rdo;相思大惑不解,問道:&ldo;娘親又不是樹,哪兒來的根的?&rdo;
我道:&ldo;人也有根。哪兒養育了你,你的跟就在哪裡,養育你長大的人在哪裡,你的根究在哪裡。相思,你的根在南梁,在狸山,不在這個處處有人想害你和你父王的地方。&rdo;
&ldo;父王養育了我,於是父王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根,對不對?&rdo;
&ldo;對。&rdo;
相思澄澈的眼睛睜得越發大,指往淳于望道:&ldo;可父王不就在這裡嗎,我的根不就在這裡嗎?&rdo;我愕然,看了一眼倚在我身側凝望著我們的淳于望,見他苦笑著無意解圍,於是道:&ldo;他只是偶爾到這裡來,這裡並沒有他的家。&rdo;
相思道:&ldo;父王一向說,有父王、有娘親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現在父王、娘親都在這裡,為什麼不是我的家?&rdo;
淳于望便輕輕一笑,目光有些晶瑩,卻更是柔和,向他的女兒低柔道:&ldo;沒有我,有你娘親的地方,就是你的家。&rdo;
我氣得對淳于望怒目而視。淳于望看出我生氣,便不再言語,默默低下頭。
我正要繼續和相思解釋,抱著相思的左手手背被誰的手掌輕輕握住。
光潔修長的手指,感覺得出柔軟卻隨時能爆發出極強力道的筋骨。
許多時日不曾相見,那觸感和體溫依然倍感親切,像少時疲累至極將自己通身浸入溫泉,柔軟而溫暖,漸漸連心都泡得如泉水般溫軟起來。
眼底又cháo濕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