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輿夫卻迅速抬起肩輿，飛一般奔往定王府。

衛玄、桂姑，以及北都最好的名醫都匯集在那裡。

可我看著慢慢在眼前放大的殷紅，不知道自己還來不來得及支撐到定王府。

手中的承影劍無力地跌落下來，我軟綿綿地癱倒下來，慢慢地垂下了頭……

再度醒來時，已是兩天以後。

睜開眼，便聽桂姑在唸佛道：&ldo;阿彌陀佛，總算是醒了！&rdo;

雖是渾身虛軟，但周身裹著厚厚的衾被，床榻邊又籠著熊熊的火盆，倒也覺得暖意洋洋，昏迷時

都能感覺到的沁骨寒意便沖淡了許多。

我神志尚算清明，慢慢轉動眼睛，掃過急急去端藥的桂姑，又看到了司徒凌。

他只穿了玄色衣袍，抱著肩寂寂立於窗邊。大片陽光投於他身上，讓他的周圍散著金黃的光暈，

而他那身玄衣卻像完全透不過任何的光線，更顯得幽冷如鐵。

他的臉色卻是蒼白，恰和玄黑的衣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桂姑開口，他才轉過身來，走到床邊，默默打量我一眼，然後低聲說道：&ldo;你好好養著吧！放

心，淳于望和相思都已離開北都了……或許，已經快回到南梁了。我並未遣人追擊。&rdo;

我一呆，再不想他在我醒後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而他已退開幾步，淡淡地再掃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依然抱著肩，好像很冷。

我向身畔的侍女低聲吩咐道：&ldo;拿件厚衣裳去給王爺披上。&rdo;

侍女急忙應了，尋了衣裳奔出去。桂姑則端了藥來餵我服用。

她笑道：&ldo;委實是撿回了一條命。失了那麼多血，都說沒救了，定王就是不肯 放棄，一邊給你輸真氣，一邊……一邊叫大夫們晝夜搶救著，總算是救了下來。&rdo;

服完藥，再端了補血的藥膳過來，我只吃了兩口，便覺飽了。閉了眼養神時，給司徒凌送衣服的

侍女已經回來，神色有些驚惶，後面卻跟著唇角含笑的沈小楓。

我輕笑道：&ldo;你不在家陪著二哥，又到這裡來做什麼？&rdo;

沈小楓在床沿坐了，笑道：&ldo;他聽說了，哪裡放得了心？非要自己過來，我聽說大小姐病得著實

有些險，費了好些唇舌才勸住，然後便趕了我過來，每天七八次遣人過來問你的情況。昨晚的聽

說你的脈息漸漸趨向平穩，這才安心了些。&rdo;

我點頭，沉默片刻，一時見屋中侍女都退了出去，遂問道：&ldo;方才小婉去給定王加衣裳，定王什

麼反應？&rdo;

沈小楓忙道：&ldo;哪裡有什麼反應？不過穿上就走了。大小姐也曉得他那張臉，不論是不是大冬天

都跟結了冰似的，除非在大小姐跟前，再沒有融化的時候。小婉也沒出息，在定王府這麼久還沒

習慣，也值得大驚小怪！&rdo;

我淡淡道：&ldo;小楓，你曉得我不宜思量太多，因此處處體諒，本是好事。可你越是不肯告訴我，

我回頭越是找人細問，豈不更費神？&rdo;

沈小楓沉吟半晌，到底說道：&ldo;我剛好去看素素小姐回來，正走到那邊廊下，看到小婉去給定王

披衣裳，定王忽然便轉過身，將衣裳丟到那邊池子裡了！&rdo;

我怔了怔，問道：&ldo;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