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望向他,然後仰頭,在他唇上輕輕一碰,低低道:&ldo;你從來便是我至親的人,你從來都在保護著我、包容首我。他們……當然比不了你,可我也不想他們出事,就像不想我任何親人或朋友出事一樣。凌,你是最強最優秀的,又何必與他們計較許多?&rdo;
他的眸光驀地暖了,攔腰將我抱起,俯身向我親來。
手邊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
夜色漸沉,清清淡淡的月光始終無法透入屋中,屋內的燭光在薄薄的夜風裡明明暗暗,四處是搖曳不定的幢幢暗影。
我伸出手,用以往提起寶劍的姿勢,輕輕一提懸於床圍上的富貴牡丹金掛鉤。
蒼白的流光輕巧閃過,絲幃如水紋般款款而落,掩住跳躍的燈火,也掩住心裡不知不覺縈上的微微澀意。
於是,笑意薄醺,低吟婉嘆,只由他百般撥弄,然後在漸起的欲意中承受他健碩的軀體。
凡事過剛易折。
以柔克剛,水滴石穿,亦是兵法一種。
我很快見到了芮帝和定王的&ldo;淺嘗輒止&rdo;的交手。
嫦曦失蹤了。
等兩天後發現她時,她正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出現在市集,一臉痴笑地逢人便說:&ldo;我是公主,我是公主,你們認不出嗎?我是公主,將會母儀天下的公主……&rdo;
但當有巡守的禁衛軍接近她時,她驚恐嘶叫,抓過附近所能抓到的一切東西,拼命地掙扎還擊。
這女子有著驚惶如小鹿般的眼神,卻兇悍如母狼。揮舞著長凳在大街上如野獸般嘶嚎時在,沒有相信她會是以高貴優雅絕色傾城聞名的嫦曦公主。
因那裡離淳于望的驛館很近,淳于望聞訊匆匆趕過去,那女子忽然間冷靜下來,然後一頭撲在他懷裡,痛哭著暈了過去。
她的手足因捆縛和掙扎已經紅腫潰爛,小衣破裂,肌膚滿是不堪的青紫痕跡和屬於下賤粗漢骯髒不潔的氣味。
查出來的結果,她帶了兩名侍從喬裝出宮時被幾名無賴盯上了。離譜的是,這兩名侍從竟給八九個無賴給放倒了,然後捆公主走了嫦曦公主。
這個最高貴的嫦曦公主被一群最下賤的粗灤捆在一個不見天日的陰冷破窖裡,作踐了整整兩天。直到確定她已經瘋了,才給她糙糙披上衣服扔到大街上。
抓捕這群無賴時當場擊殺了五個,還有兩個重傷,關入獄中當天晚上死了,剩的兩個,一個在獄中和別的囚犯打架,當場被打死,還有一個在押往刑訓室時鐵鐐忽然鬆開,搶了衙役的刀要殺出去,終於被亂刀砍死。
於是,沒等開始提審,九個色膽包天的無賴無一例外,全數暴斃。
縱然懷疑其中別有內情,至此也已死無對證。
我雖恨嫦曦公主小小年紀便心機深沉,那樣暗害秦家,但她怎麼著都是司徒永的親妹妹,看在司徒永分上,心裡把端木皇后恨得牙癢,倒也沒打算對付她。
不想竟給整治得如此慘烈。
轉過頭來再想想,司徒凌手段狠辣,我早該領教。對敵人自不用說,與我這樣深厚的感悟,待我提出退婚,他一樣狠下心腸冷眼看著秦家遭難也不聞不問,等著我走投無路向他屈膝求援。如今他有意借著嫦曦警告司徒永,自然出招越狠越好。
嫦曦很尊貴。
但因著她的尊貴,反而成了兩人過招時的第一個犧牲品。
第一個。
下一個會是誰?
此事張揚不行,但內廷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閉著眼睛都能想到。
我到武英殿面見司徒永時,即刻便有一個面生的太監將我領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