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想象,因為他們是親兄弟,從李二登基到現在,兩人或許有過爭吵,但心中沒有一絲隔閡,他是兄長,他是兄弟。
李泰低下頭默默的收拾炸魚,他忘記了洗手,李承乾更不在乎。
他不想去看李承乾了,大哥變成了這般模樣,稚奴那病怏怏的身體,這兩件事無不在折磨李泰的內心。
許久後李承乾終於停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享受著一杯涼茶,感嘆唏噓。
“青雀啊,為兄此時在瞭解父皇當年有如何艱難,我在荒漠在不濟,我沒頓飯還有一片肉,一碗米飯,一個滾燙的熱炕頭。可父皇當初有什麼啊!他老人傢什麼都沒有,一雙手,一匹馬打下了天下,他知百姓苦,體百姓難,所成百姓興中無敵的君王,那一句吾皇萬歲是父皇贏得的,而我與李治,不配。”
見李承乾吃過了飯菜,李泰打了一個響指,南瓜匆匆趕來,端來了一盤水果與果汁,不等放下,李承乾再次開口。
“算了算了,這些東西不是我現在能享受的,我的兩個妻子還在荒漠受罪,我的兄弟還在為我征戰,我怎能再次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奢侈之物。”
一杯果汁,一串葡萄幾個梨子在李承乾的口中變成了奢侈之物,這讓李泰有些難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揮退南瓜,皺眉道。
“你在荒漠中到底在吃什麼?住在什麼地方?穿的就是這衣衫?”
李承乾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臉色有些尷尬。
“這件是錢歡的,和我穿的差不多,只不過沒有這些金邊與圖案,而且是白色。”
沒有圖案與金邊?那豈不就是他剛剛入成所穿的,李泰不信,拍案而起,身子前傾,面露怒容。
“荒漠富有,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做這般窮酸的樣子演戲給我看?讓我李泰同情你?助你奪回那個曾屬於你的位置?”
面對李泰的嘶吼,李承乾沒有動怒,而是低下頭輕輕整理衣衫,那一句一片肉一碗米飯都是在欺騙李泰,因為李承乾在荒漠受的苦只有蘇氏與北緯知曉。烈日炎炎下,李承乾親自跟隨將士修建城池,寒風刺骨時,他與學院學子尋找地下水,雙手被凍的沒有知覺,北緯曾在為李承乾洗澡時數過,一雙手足足有六十多道傷口,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猶如毛髮一般。
荒漠清寒,北緯曾想用豬油擦拭李承乾的雙手,可卻被拒絕。一句豬油留給你與蘇軾這句話讓北緯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知曉。
“青雀,你知道一種叫做芥菜的野菜麼?連根拔起,用鹽水醃上數日,味道十分不錯,起初北緯吃了這東西就會嘔吐,後來也慢慢習慣了。你知道豬鼻草麼?那個曬乾了可以當做茶葉的野菜,味道不如茶磚,不如錢家的大紅袍,喝久了便也習慣了。”
“你放屁,你是李承乾,你在江南有一處白金礦,你名下有金姿玉色,你怎麼會吃野草,你在騙我,李承乾你他孃的在騙我?”
李泰的咆哮聲中帶有一絲顫抖,他不敢相信曾經的太子殿下,太子妃,太子側妃在荒漠中竟然在吃野菜?這事情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可更有誰說出去過,有誰知曉?那座白金礦早已經採集空了,金姿玉色的收入全部投入到了建造城池,購買糧草戰馬來養活將士。
都知道李承乾的兄弟們有錢,更有大唐首富的雅稱,可是他們無條件的支援了李承乾二十餘年,就是因為支援他成為太子,到了最後李承乾得到了荒漠,而他們則是一無所有。
九道在四十歲的時候才得到了冠軍侯的爵位,而如今寶林已經年過四十,他身上有什麼?無主荒漠的一個官職?誰又會承認。
所以李承乾不想在作為一個吸血的螞蝗寄居在兄弟們的背上,無主荒漠就是一個無底洞,哪怕是錢歡也會被這個無底洞吃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