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們果然如傳說般厲害,簡直就是附骨之蛆,一旦沾上目標,根本無法擺脫,幸好上天示警,自己才能堪堪的逃過。
夜風吹拂,湖面上的歡聲笑語如同另外一個世間,從蘆葦叢中看出去,那些遊蕩在湖上的花船燈火通明。 絲竹、琵琶、箏、簫地聲音不絕於耳。 伴隨著歌女們清越的歌音,一時間。 令夏衍月似乎回到了下唐,當年,自己也和這湖上的芸芸眾生一般的閒適渡日,原以為一生就那般的風花雪月,就在七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發現星相改變了,那天晚上,整個天空都是血紅的,星星閃爍著迷人的血光,那是血的海洋,然後三顆新星出現在夜空,其中一顆明亮得令整個星空都失去了顏色,就在那一刻,一切都改變了,該來的,總要來,無論是屍山血海,總有一日會降臨,於是,逃便是生活地主要旋律,從一地逃到另一地,從一國逃到另一國,不知道這種逃逸,何時才是盡頭。
身後有輕微地響動,夏衍月輕聲的嘆息,正要起身,卻聽一個優雅而清朗地聲音在身後響起,“不要動,你猜我手裡拿著什麼?”
不是影子!此刻唯一能夠想起的,便是這個念頭,因為影子樓的影子在面對目標時,從不說話,這世間,沒有說話的影子,於是夏衍月果然沒有動,直到身後的人如同飄浮一般走到他面前。
是一個少年,長身玉立,眉清目秀,滿面笑容,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他的手裡空空如也,空無一物,夏衍月卻覺得更加的恐懼,那少年緩緩在夏衍月面前坐了下來,“夏老近日奔波勞碌,想是累了,在下特意來陪夏老聊聊天,解解悶。 ”
眼角微微一跳,“對於安楚的國君來說,殤陽王一脈無疑是一個永不能宣於口的秘密,閣下是殤陽王的兒子?”
“是,”商不忘沒有否認,安閒的坐著,如同正與夏衍月品酒賞一般,“夏老既然看出了我的來歷,那麼我的來意就不用再贅述了吧!”
“是為了贏嫣然吧,”夏衍月一語便道破了商不忘的來意,看著他驚訝的眼神,夏衍月只是輕蔑的一笑,“鬼見愁說得不錯,那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天下動盪之時,沒有人能改變,連我也不能。 ”
對面的商不忘伸手輕輕支著下頜,一雙璀璨若星的雙眸若有所思的凝視著自己,一抹淡煙色的嘴唇和挺直的鼻樑,從面相上看,這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唯一可惜的一點便是……
“傳說中夏衍月有接近於神的力量,”商不忘突然對夏衍月微微一笑,狹長的鳳目彎若新月,“夏老何必推辭呢?能夠讓天下百姓逃離戰亂之苦,也算一番功德吧!”
輕輕嘆息著,夏衍月遺憾的輕輕搖著頭,“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我真的願意改變星相,令天下安寧,可是我做不到,如果我能做到,七年前,我就不會拋棄一切隻身逃離下唐,這七年的流離失所,我現在想來都覺得不寒而慄。 ”
商不忘並沒有說話,他只是斂了笑容,修長的手指從袖中輕輕抽出,指間閃耀著逼人光華,“你果真不願意?”
“神隱針?”
聽著夏衍月的語氣裡壓抑不住的顫抖,商不忘冷冷的笑了,這世間除了殤陽王一脈和這個夏衍月外,也許沒有人知道神隱針的厲害,這種針是以殤陽冰窟底的玄冰所制,細如牛毛,由特製的機盒發射,一個機盒可以發射八十一枚,分射人體重要的穴道,一旦進入人體,便會順著血脈流動,痛苦不堪,足足痛上七天,直到所有的針都進入心脈,將心脈盡數凝結中針的人才會死去,這世間最殘酷的刑罰未過於此。
“對不起,你即使真的對我用了神隱針,我也沒有辦法改變星相,”夏衍月用驚恐的語氣回絕,不知為什麼,顯得有些悲壯,“我是人,不是神。 ”
這般執迷不悟,商不忘輕揚著眉,手指快速伸出,然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