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氣氛十分不稱,眾人的視線一致看向角落,瞪著不識好歹的皇甫覺。
“不用說得那麼信誓旦旦,那種玉石我家裡就有一塊。”皇甫覺習慣性地想揮揮扇子,又想起慣用的桐骨扇已經毀壞,右手只能有些尷尬地搖了搖。不是說那美人兒復生需要有貴人相助嗎?放眼天下,怕是沒有比他更尊貴的人。
“你有那樣的玉石?”海禹不敢置信,激動地靠近皇甫覺。原來一切機緣巧合是早就安排好的,踏破鐵鞋無覓處,擁有玉石的人卻自個兒送上門來。
“西北有一名高人,能以精誠致魂魄,三年前以天山靈玉鑿成一尊玉雕美人,送進我家裡。都擱了好些時日,也不知能拿來做啥?”皇甫覺一臉無聊,卻是橫眉瞪了一眼世遺。這個不知愛惜女人的傢伙,他是怎麼看怎麼討厭!“只是我家裡有,卻不想給你,如何?”他故意說過。
事關一個美人兒能否復生,皇甫覺當然不可能真的不給玉雕,會這麼說,只是存心為難世遺,順便替寶貝扇子報仇。
一旁的石墨搖了搖頭,很是不以為然。“覺爺,您的度量還不是普通的小。”
世遺卻不理會,神態明顯地一鬆,走至桌邊,看著一口烏玉製成的器皿,外圍紋上五行八卦的圖形,模樣很是奇特。“這就是八卦缸嗎?”他詢問著,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是的,在若芽復生前,你的血必須先存在八卦缸內三日,方才可用。”海禹有些心焦地看看皇甫覺,幾乎試想親自下跪,求取那尊玉雕。
世遺挑起眉頭,掉轉過頭看著皇甫覺。“從鑄創谷到你家中,三日可否到達?”
“到是可以到,不過又怎麼樣?我就是不想把玉雕給你。不過你若是肯低頭來求,求得我高興了,倒是還可以考慮。”他撇著嘴笑著,偏頭看見顧炎不贊同的目光,而芷娘以為他真的存心不給,幾乎已經快哭出來了。
世遺仍是沒理會他,彷彿毫不在意。他得到所需的答案,拾起軟榻上的殘創。
“若芽復生之事,就全權交給你了。”他對著海禹交代,在眾人錯愕之中,斷劍已經割斷他兩腕血脈,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全數濺入八卦缸中。
皇甫覺臉上的笑容僵住,洞悉了世遺的打算後,氣得哇哇大叫。“喂!你這傢伙太過分了,哪有人這樣,先行舍血就算贏了嗎?你這贏得不光彩啊!”他叫嚷著,眼看竟沒臺階可下,心裡極為不甘願。
原本只是想耍弄荊世遺,哪裡想得到這人比他想的還精明,先行舍血,他要是不盡速把玉雕交出來,反倒像是他無情無義了。
一旁的顧炎走上前來,按住世遺兩腕的脈門,制住鮮血狂噴的勢子。“馬上回京城去,三日內將那尊玉雕送到這裡來。”他轉頭瞳著皇甫覺,嚴肅地說道。
“等等,這不公平,我算是著了他的道。”雖然早有贈玉雕的心意,但他就是要爭一口氣。想戲弄人,卻反被將了一軍的怨氣憋在心裡實在難受啊!
“覺爺,您再不給玉雕,夫人要哭了。”石墨帶著笑,看皇甫覺做著垂死掙扎。
“不給,我就是不給!”他大聲喊,卯起來了。
“夫人要哭了。”
“不……不給……”這次的聲音小了些,他轉過頭,看見芷娘真的眼眶含淚,哀怨地看著他。美人的眼淚有最可怕的殺傷力,但是他的尊嚴也該維持吧?
“夫人真的要哭了。”石墨微笑著,看向臉色愈來愈難看的顧炎。“還有,覺爺,我必須跟您說一聲,主人也準備打人了。”他再補上一句。
這句話一如刺針,扎得皇甫覺火燒屁股似地馬上跳起來。“姓荊的,算你贏了。”他氣急敗壞地嚷道,轉身就往門外迅速走去。“我這就回京城去搬那尊玉雕,行了吧?”臨走前,他嘴裡仍喃喃罵著,哀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