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對我越來越信任,公司的難題交給我都會迎刃而解。1999年底,我終於成功的超越了趙雷,成為公司常務副總,坐進了比趙雷辦公室還大的辦公室裡。
阿勇成為我的專職司機,我是見過阿勇打架的身手的,必要時他也可以給我做做保鏢。
那一段時間真是稱心如意,有時想想,李延是不是老天安排的,在最彷徨無計的時候,託了我一把,給我一個新的開始。
這可要好好想一想,因為李延的形象在腦海裡似乎越來越模糊,讓我都有點想不起來了。
四、輪迴
作為常務副總,我分管採購、調配、結算,掌握了公司的核心權利。自然我成了很多人追逐的目標,手機響個不停,應酬一個接著一個,在家裡、在公司堵我要我幫忙的人接連不斷。
權力真是奇妙,可以滿足著你種種的慾望和虛榮。
即使是趙雷,雖然心裡恨我恨得牙根都癢癢,對我的風光更是嫉妒得要命,見了我卻也不得不保持表面的尊敬。當然我也會看在楊遠的面子,對他客客氣氣的。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人和人之間總會有種種的關係、利益糾葛。剛剛還不認識的人,一會就可能與其稱兄道弟,好像熟得不行;熱情的和你握手、擁抱的人可能心裡恨不得捅你一刀。我的家鄉雖然是個小城市,但我在那的經歷已經足以叫我認識到人和人之間真正的關係,所以即使現在被超速的提拔,我心裡還是蠻清醒的,明白自己得到權力的基礎是楊遠,在這樣的民營企業裡,你今天是常務副總,明天老闆一句話你就可能什麼也不是,甚至被掃地出門。我更謹慎的逢迎著楊遠,仔細辦好每一件事情。也警惕著象趙雷這樣的,畢竟我從他嘴裡把採購這塊公司最大的肥肉奪了來。
但該得的利益還是要得到的。
2000年的春節,我主動到野田幾家商廈,問候每一個租賃野田商廈櫃檯的老闆。野田公司除了自營零售以外,也分租一些櫃檯給他人,這是野田公司收入的一部分,是野田公司的衣食父母。作為常務副總,問候是對他們的禮節性尊重。楊遠自傲於身份,不屑於這麼做。當然這些老闆也會給我充足的尊重,尊重我在野田公司的實力。在每一聲恭喜發財之後,每一個握手都有一個紅包,隨這些老闆財力的不同,紅包的厚薄也不同。我掌握著野田公司櫃檯的調配,對他們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們是不會不懂得行規的。問候完我計算了一下,公司近千個租賃櫃檯,足足給我帶來了二十多萬的收入。
望著這麼幾天就獲得的比過去一年都多的收入,我充分體驗到了權力的好處,滿心喜悅。
想要進入商廈的廠家、想要結算貨款的客戶紛紛找上門來。對關鍵的客戶,我還是照奧爾公司一樣辦理,讓他們的經理跟我結成利益共同體,這樣我可以用有限的資金調配好野田公司的貨物供應。畢竟首先要幹好本職工作,工作是獲得利益的前提。而對那些無關緊要的客戶,他們給的好處,我當然照單全收,一毫也不放過。雖然每一筆的數目不大,但家數不少,累計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
那些野田公司需要結算的貨款,即使沒有錢,我也從不一口拒絕,總是適當的安排拖幾天,告訴他們幾號幾號來拿多少錢,我言出必行,給不了十萬,可以給五萬,到期總會適當的給點,雖然無法完全達不到客戶的滿意,但他們的要求獲得了部分的滿足,也就不會喪失對野田公司的信任度。
我分管的工作每一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有限的資金得到了最大的運用,楊遠放心的擴充套件著他的野田帝國,更加依賴我的資金運作。
張燕從深圳來電話了,提出要和我離婚。
“我已經和李峰好了,我們離了吧。”張燕的口氣沒有一絲的猶豫,根本就是通知我一聲,而不是與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