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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麼也想不到日本島會變成囚鳥的牢籠。

戰爭爆發了,很突然的。像那個島國常有的地震。等戶慄鬱子稍稍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沒那麼容易返回美國。

在日本,她缺乏歸屬感。她是美國人還是日本人?她長著一張亞洲人的臉,從遺傳學上講,她的確是日本人的後代。可是,從1916年出生開始,她就已經是一名美國公民,她接受的是美國式的教育。她在一個白人聚居區生活。她鄰居都是美國白人,她講一口流利的英語。而作為母語的日語,她卻懂得很少。她是黃皮白香蕉。但是,在美國和日本交戰的時刻,恰好身處日本國內的戶慄鬱子,無可避免地要面對一種身份上的無所適從。

身處“異國”,沒有錢。被當作外來敵對分子,戶慄鬱子焦灼萬分。她的那些阿姨、叔叔們為了自保,在左鄰右舍的壓力下,也不得不撇清“海外關係”。他們要求戶慄鬱子離開。所謂“親戚”,在利益攸關的時刻。格外經不起考驗。

戰爭就像海嘯,席捲一切,對誰都不留情。二十五歲,原本是個盡情享受大好青春的年紀。如果在美國,戶慄鬱子很可能已經有了第一份工作,也許是為家裡的雜貨店搭把手,也許是做與自己學習了幾年的動物學專業有關的事,她會拿自己的錢買喜歡的東西,口紅,髮夾,漂亮衣服……她也可能有了自己的男朋友,週末約會,煲電話粥,談著青澀而甜蜜的戀愛,暢想未來。

可戰爭擊碎了一切幻夢,殘酷的現實是:她被困在日本,在日本人的監牢裡,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不過,即使身陷囹圄裡,她似乎也只對美國有好感——她有著強烈的身份認同,她始終視自己為標準的美國人,黃面板的美國人,她要求獄方把她美國公民關在一起,她需要依靠融入一個小團體沖淡內心的孤單。日本官方答應了她。可作為交換條件,她得去日本廣播臺做播音員。播一檔英語節目,名字叫做“午夜時分”。

戶慄鬱子開始以“孤兒安”為名在午夜的短波頻率中播音。時尚的美國流行樂,甜美的女性聲線,包括戶慄鬱子的“午夜時分”在內的日本電臺英語女播音員的節目,很快在美國海軍士兵中開啟了市場。溫婉的女聲點亮了“寂寞軍士俱樂部”漆黑的小島之夜。

縱使戶慄鬱子們願意保持著低調,美國海軍也開始執意管這些嬌滴滴的日本女播音員叫“東京玫瑰”,後來,這個名字幾乎成為日本女播音員代稱。據說,當時參與日本電臺播音的女播音員有十二個人之多,她們大多數會說英語,並且,她們大都在戰爭時期就已經放棄了美國國籍。

只有戶慄鬱子堅持立場。她始終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美國國籍,可歷史的反諷在於,當戰爭結束後,偏偏是這個選擇“效忠”的戶慄鬱子,成為“東京玫瑰”裡唯一被美國政府逮捕的人。

作為“東京玫瑰”的代表人物,戶慄鬱子一直否認自己為日本電臺做過反對美國的宣傳。即使在被捕之後,她也一直強調,自己在不得已的為日本電臺工作期間,也始終以一種隱蔽的諷刺的聲調播音,好來破壞日本的戰時文化宣傳。而且,作為美國人,“叨在同胞”,她幫美國戰俘想辦法弄來食物、藥品、衣服,一有時間,她甚至還會去關押地看望戰俘,好讓他們心裡存有希望,繼續撐下去。

美國政府卻不相信戶慄鬱子。戰爭結束後,美國人登陸日本,他們足足把她關了十二個月,在窮盡各種方法也沒能找到給她定罪的證據之後,終於在1946年秋天,將她無罪釋放。(未完待續。。)

ps: 這個是真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武器專家

可能是真的應了中國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