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過一罈白酒,將泥封去掉,把帶血的蛇膽丟進酒罈,稍微晃動,然後遞給齊御風道:“來,全都喝掉。”
齊御風嗔目結舌,自他上要上大學的時候,就聽說東北之地,酒風甚猛,遠勝關內,只因此地苦寒,人人皆需要飲酒取暖,時間長了,養成習慣,直到幾百年之後也未能更改。
但無論如何,他卻也沒想到,到了這裡以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田樹言帶著個酒葫蘆,喝得醉醺醺,就已經夠誇張的了。而這位的功力更是劃破天際,居然隨著帶著酒罈子!
齊御風面有難sè,不由得躊躇起來。
大漢見他不爽利,便想激他一激,遂雙手一舉,問道:“敢不敢?”
齊御風這人典型的山東xìng子,最是倔強,耳聽此言,當即道:“有什麼不敢的!”取過酒罈,咕嘟嘟喝了下去。
這一罈酒按現代計量,足有兩三升,齊御風一口接著一口,喝了足有五六分鐘。他存著賭氣心思,也不像後世電視裡面古人喝酒,都是喝一碗撒兩碗那樣糟蹋衣襟,而是將每一滴酒都喝到了肚子裡。
酒罈一落,那大漢笑道:“好,胡某果然沒有看錯人!”他托住齊御風雙手,輕輕抖落兩下,將他一股酒嗝化解。
齊御風強忍著肚子撐爆的劇痛,趁著自己神智還算清明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為啥要喝就喝一罈吖?”
那大漢笑道:“這血膽酒第一次沖泡,最是增壯力氣,疏通經絡,像這樣大蛇的蛇膽,卻也是第一次碰到,我看足以抵得上你苦練三五年之功。今rì若無小飛相助,即令殺了大蛇,它附近毒霧瀰漫,也取不到這新鮮蛇膽……哎,小兄弟!”
最後一句,卻是發現齊御風搖搖晃晃,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齊御風緩緩睜眼,卻發現已經回到自己茅屋之中。
翻身起床,卻發現那大漢正坐在院中,擺弄著燒烤架子上的肉條。
見他醒來,不由得轉頭一笑:“此地住的可還習慣?”
齊御風油然生出一股親切感,登時大倒口水:“除了肉和野菜也沒別的可吃,這山裡面還有野獸,偶爾過來,我這是擔驚受怕的,還有蚊蟲叮咬,當真苦不堪言。”
那漢子又看了他半天,才拱手問道:“但不知小兄弟何方人士?穿著為何……如此怪異?”
齊御風見他站起,急忙做個“請”字姿勢,請那人坐下,他自己也坐在木樁上,齊御風才道:“我乃山東人士,現在全家唯餘我一人,小弟在外吃了官司,又遭人陷害,弄的如此怪模怪樣,小弟僥倖逃出,無奈只能在此躲一躲。”
那漢子“哦”一聲,道:“我這幾rì常到貴處拜訪,見小兄弟練劍,武功家數堪稱一絕,不知何人所授?”
齊御風苦笑道:“小弟家門不旺,此劍法早已斷絕,我也是最近從家傳劍譜中逐漸揣摩而得。”
那漢子聞言不由得低低嘆了一聲:“也是個命苦的人。”惆悵之意,彷彿在自憐自艾一般。他沉吟半響,說道:“我觀兄弟人品,應似不壞,談吐更與常人不同,在下有一段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等齊御風搭話,漢子便續道:“你這劍法乃我平生僅見,想必練到二十年後,當可橫行天下,無往不利,兄弟今rì內心憤懣,以至深藏於這深山老林之中,他rì出頭之時,切記不可妄開殺戒,以洩今rì之恨。”
齊御風一笑:“但求平安度r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心道,這個不犯我的,最好再加上豬,熊,蛇等生物。
漢子聞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兄弟這話說得很好,我觀你侍花弄草,圍欄築舍,rìrì做這些雜事也能興致盎然,原也應是個恬淡的xìng子。適才言語冒昧,還請原恕則個。”
齊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