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送到山口,才轉身而回。
齊御風依然牽著那匹青驢,曲非煙卻騎著老虎雪風,兩人本來無話不談,但經過昨日一事,卻又相隔甚遠。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莫大先生夾雜在華山派眾人當中,絲毫不起眼。這一群人當中唯獨他青衣破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武林之中,獨特異行之人甚多,有些人偏偏喜歡故意穿的破破爛爛,是以他也毫不在意。
華山派此番有錢在手,下山之後,當即在華陰縣一口氣買了十幾匹馬,眾人輕襟長劍,縱馬狂歌,一時好不快活。
一路無話。眾人一行向東,不日便來到泰山腳下。
眾人掐著日子,到得泰安,正是五月三十,正好再過一日,便是泰山大比的日子。
令狐沖到了泰安,與莫大先生密議一番,隨即分手,在山腳下休息了一日。便率領著眾弟子,動身上山。
走到半山腰上,便有四名嵩山弟子,四名泰山弟子齊來迎接。執禮甚恭。
那身穿黃袍的嵩山弟子道:“嵩山末學後進,恭迎華山派令狐掌門大駕,敝派左掌門和泰山派天門師叔。俱在山上恭候大駕。”
那泰山派的弟子方欲開口,卻聽那嵩山派弟子又道:“南嶽衡山派、北嶽恆山派二派的師伯師叔和師兄們。早先便已到了,令狐掌門和眾位師兄到來。嵩山派上下盡感榮寵。”
令狐沖對著那嵩山派弟子點了點頭,略微談了幾句,那泰山派弟子始終插不上嘴,一張臉便如同黑鍋一般陰沉。
齊御風察言觀色,看得好笑,心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這兩位弟子,武功雖淺,在嵩山、泰山這兩派定然是不入流的人物,想要結交高人之心,卻是一個比一個強烈。
令狐沖領著眾人一路上山,只見山道之上,打掃的甚為乾淨,沒過數里,便有嵩山派弟子和泰山派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足見嵩山派這一次準備得甚為周到,但卻也令人覺得這泰山之上,卻處處是由嵩山派做主,有些喧賓奪主之感。
行了一程,又有幾名嵩山弟子迎上來,和令狐沖見禮,說道:“峨嵋、崆峒各派的掌門人和前輩名宿,今日都要聚會嵩山,參與五嶽派推舉掌門人大典。令狐掌門來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駕到。”
這幾人身穿土黃色長袍,顯然是嵩山派第一等的弟子,眉宇之間,頗有傲色,對令狐沖也不甚恭敬,只是平輩見禮。
令狐沖在五嶽同輩之中,本就是第一等的人才,他內外兼修,紫霞神功大成之後,更是功力大進,幾乎可與上一輩高手相抗。這幾人過來相陪,面對一派掌門,卻是隨隨便便,只當作一般賓客一般,令狐沖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頭,卻不說話。
齊御風當即道:“少林寺掌門方證大師,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卻沒來麼?”
那為首一人本來與令狐沖並駕齊驅,走在最前面,聽了此言,不禁吃了一驚,回首道:“他們……身份如此尊貴……怎麼會來?”
齊御風傲然道:“他們答應我了,怎麼敢不來?”
那嵩山派弟子微皺眉頭,看著他衣帶飄裾,長得清雋挺拔,背上揹著一柄金燦燦的長劍,身邊陪著一名少女,長得纖巧靈秀,清麗絕俗,宛若花間凝露般澄明剔透,笑吟吟地,手中卻託著一個毛茸茸的小獸。
當即不由得叫道:“這位兄弟,可就是人稱‘金劍白狐’的齊御風,齊少俠?”
齊御風倨傲道:“少俠不敢當,‘金劍白狐’這名號,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聽說,你看我這一行中,有青驢,有老虎,有這個小玩意,怎麼就單提它呢?”他對這白狐忘恩負義,有了曲非煙就忘記自己之事,始終耿耿於懷,雖然照樣餵它好吃好喝,平日卻免不了埋怨。
他卻不知,他這小狐狸久經江湖,鬥過餘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