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怎可被人欺負!當即扣留了這些轎伕侍衛,想等著過兩rì福大帥到了,再行告狀。
這時候有人對他說,福大人位高權重,向來抓大放小,怎麼會關心這些小事呢?你去找他,惹其生氣,反而麻煩;你們按自己的方式處理了,也沒什麼事!
總管一聽,這說法也對,我好歹也是正三品大員,朝廷直轄,皇家內務府的總管,幾個轎伕,福大人想必也要給我個面子。
於是就將這些轎伕全部提出來,轎伕不知大禍臨頭,仗著自己是福康安家奴,仍然肆意咆哮公堂。
總管派了衙役,用棍子敲打了這些轎伕一頓,一人抽了四十個耳光,那些衙役原本與那驍騎校交好,也不知深淺,下手便重了些,拎回大堂的時候,總管發現,這些轎伕居然一個不剩,俱被打死了。
等福康安到了打牲烏拉,總管當即當面請罪,向福康安報告了此事,福康安當即好言安慰,其實並沒放在心上。
可是其他轎伕得了訊息,兔死狐悲,不依不饒,竟然集體罷工。
福康安平素對身邊人還算寬厚,為安慰這幫轎伕,給他們挽回點面子,便暗中出了個主意,讓他們偷偷揍那總管一頓出氣。
那些轎伕進了總管府,一人三拳兩腳,居然也將這堂堂正三品大員,打牲烏拉的總管,給活活打死了。
這一下事情可鬧得大了,整個烏拉城的官員一個個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尤其以剩餘那三個驍騎校為先。
正當此時,袁冠南夫婦、崑崙四俠以及窮家幫的杜冷鼎到了烏拉古城,聽聞了此事。
杜冷鼎在此地經營多年,官府中原本就頗有些人脈,便暗中活動,收買了這三個驍騎校,說若是福康安若是要殺你等,你等便譁變軍民,我帶你去綠林之中入夥。
那三個驍騎校也頗有些光棍氣息,心想得罪了福大人,即使不被殺頭,這官也算做到頭了,索xìng又暗中與那總管兒子交流,帶了他那一份。
那總管本是旗人,可他兒子的教書先生卻是漢人,平素早與杜冷鼎有些勾搭。
那總管的兒子本來仗著老爹,在遼東也是稱王稱霸之輩,此時重要技能“拼爹”被幾個賤奴刪除,當下也是勃然大怒,顧不了許多,便答應了杜冷鼎的條件。
當下三方一拍即合,偷偷派了各路人馬到處蒐羅打牲丁,準備起事譁變。
福康安原不是此處土著,也不知這其中關節,是以沒發現其中的yīn謀,只安安心心的住在總管府中,今天這個官員送幾串東珠,明天那個官員孝敬幾顆野山參,忙得不亦樂乎。
此時關外人煙稀少,打牲烏拉所管轄的地方,漢人大多為犯了大案的流放之人。
這些流放的人中,有挾仇誣告者,有反抗滿清壓迫而起義的回教徒,有反清復明的前朝遺老,有追隨三藩叛亂的通謀人,有為官不正、或失職得咎、或瀆職得罪、或官場角鬥失寵的官員,也有因科場案、**而獲罪的文人雅士。
當時有言:寧去寧古塔,不去打牲烏拉。
只因去了寧古塔,只是充軍,尚有機會翻身。去打牲烏拉則是當苦力,終其一生,只能勞苦而死,這種苦力便喚作打牲丁。
康熙年間有一人名喚李煦,出任蘇州織造多年。他的生母是康熙的保姆,表妹王氏乃是康熙的妃子,一家老幼深受天恩。
後來只因為雍正上臺,看他不順眼,便查了蘇州織造的帳,將他流放至打牲烏拉,充為打牲丁。
這老翁在打牲烏拉呆了七年,自述的境遇是:“霜風白草,黑龍之江,彌望幾千裡,兩年來僅與僱工二人相依為命,敝衣破帽,恆終rì不得食,唯誦天子不殺之恩,安之怡然。嗚呼!”
最後在飢寒交迫中死去。
他連襟曹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