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見他身上已受了如此重傷,卻念念不忘殺了自己,不由得開口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他說話漏風,嗓子沙啞,聲音甚是奇怪。
齊御風半眯著眼睛,竭力想招準餘滄海的位置,口裡淡淡說道:“你這號人……就該死。”一言說罷,卻再也支援不住,噗通摔倒在地。
餘滄海冷笑一聲,他肢體雖殘,疼痛之餘卻也沒受太大傷害,當下伸出完好的左掌,便要一掌朝他後腦拍去。
正當此時,突然他餘光一撇,見那小獸面露兇光,齜牙看著自己,一條大尾巴朝天繃直,彷彿隨時就要撲上來一般,不由得心下一沮,緩緩收了手掌,慢慢走開……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陣小雨吹來,落在竹葉上嘀嗒有聲。
齊御風和那青年被雨水一激,轉醒過來,兩人相視苦笑,緩緩爬起,肩搭著肩互相支撐著回到齊御風那小屋之中。
那人先將齊御風身上兩截斷劍除去,只見肌膚黑紫,滲入肌膚紋理,不由得皺眉道:“這餘矮子的掌法端地厲害。”
齊御風低著頭,顫聲道:“沒關係,我有……有藥。”說罷從床頭取下一個小箱子,只見裡面琳琅滿目,俱是各種藥品。
他從箱子中抓起一個小瓶,胡亂倒在嘴裡,咀嚼了幾下,嚥了下去。
繼而又拿起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笑道:“我這藥專治外傷感染,你也不妨來上幾粒。”
那青年見他手中小瓶子玲瓏小巧,似水晶而造型奇特,似琉璃而湛然透明,不覺大為驚奇,再看他倒出的藥丸,各個珠圓玉潤,一般大小,更是疑惑不已。
齊御風吃了兩片消炎藥,遞給那青年,他也伸手接過,學著齊御風模樣吞服了兩粒。
兩人吃了消炎藥,又**上身,由齊御風拿出酒jīng噴霧,在身上一陣狂噴沖洗,直到徹底去除汙垢、消毒為止。
然後又塗抹上雲南白藥,用針線縫合外傷,輕傷部位則掏出繃帶好一頓包紮,幸虧兩人均未傷及骨頭,否則正骨又需要費些時rì。
這青年見齊御風這小箱子花樣頻出,所用藥物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由得有點看花了眼睛,好在他素來率xìng灑脫,豪放不羈,當下也不以為意。
兩人包紮已畢,齊御風卻皺眉道:“他打我這一掌,應該青城派的‘摧心掌’是吧?”
那青年點頭道:“看著這掌紋清晰,黑中帶紫,應該便是‘摧心掌’了,幸虧小兄弟你筋骨強健,與常人不同,否則……”他行走江湖多年,是個有見識之人,中了餘滄海一掌而不死的,卻也是頭一次看見。
齊御風心道,西川雙俠的“黑沙掌”與這餘滄海的“摧心掌”一脈相承,都是青城派至剛至猛的掌法,我用那治療“黑沙掌”的藥物,未必便不見效。
於是他虛弱的笑笑,說道:“那便是了,嘿,青城派的‘摧心掌’,也未必無藥可救。”說罷掏出一個藥丸吞下。
那青年皺眉道:“據說這‘摧心掌’,內中含有暗勁,得三五個時辰才能發作,三天之後全身血液慢慢凝結,變成漿糊一般,小兄弟,你切不可大意。“
齊御風聞言不由得一怔,心道這門功夫倒和那天地會總舵主所秘傳的”凝血神爪“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下不由得沉吟道:“血液凝結,那是血漿中凝血因子和血小板被啟用,大量可溶xìng促凝物質入血導致,解決的辦法無非是擴充血容量,解除血管痙攣以疏通阻塞;或者服用抗凝藥物,肝素、雙香豆素,這些我都沒有……只好吃點阿司匹林試試看了。”
說罷,又從箱子裡拿出藥物,抓起一把,信口吃下。
那青年聽他說話,口裡一串子名詞自己卻連一個都沒有聽說過,不禁大為慚愧,見這少年又能依據症狀,自行配